云上槿那所谓的父亲迎了出来,脸上早已堆满了讨好的笑容,那笑容近乎谄媚,眼底却藏着无法掩饰的惶恐和算计。
他身上那属于中年Alpha的、略带油腻的信息素也因情绪激动而有些呛人。
“江上将!大驾光临,真是蓬荜生辉!有失远迎,还望海涵!”
他搓着手,语气热情得过分,目光却小心翼翼地在江淮清冰冷的脸和我苍白的脸上来回移动,试图判断形势。
江淮清淡淡地瞥了一眼,那眼神冰冷如刀,没有丝毫温度,甚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弃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,姿态高傲得仿佛对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这种极致的冷淡和漠视,瞬间让那位父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,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,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尴尬。
他站在那里,进退两难,只能干笑着,更加小心翼翼。
云上槿那所谓的父亲被江淮清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,冷汗涔涔,但依旧强撑着讨好地笑着,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:
“江,江上将,您……您怎么亲自送她回来了?”
他搓着手,目光在云上槿和江淮清之间来回审视。
“可是……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?您尽管说,我一定狠狠管教!”
他将“管教”两个字咬得略重,带着某种暗示性的讨好。
江淮清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,下颌线绷得死紧。
那股压下去的烦躁和怒意再次翻涌上来,几乎要冲破冰冷的外壳。
他极其厌恶这种将人当作物品般审视、谈论“满意”与否的语气。
但江淮清没有说话,只是将冰冷的视线从那个令人作呕的父亲身上移开,转身看向云上槿,那双幽绿的眸子深处翻涌着难以辨明的情绪。
云上槿感受到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,缓缓抬起头,对上他那双复杂而锐利的眼睛。
云上槿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,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当作货物般讨论价值的场面。
云上槿微微抿了抿苍白的唇,声音轻而淡,带着一种彻底的、令人心碎的顺从:
“您尽可随意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江淮清心中某种酸涩的闸门。
他对上云上槿那平静无波、甚至带着一丝麻木的视线,看着那明明身处风暴中心却仿佛事不关己的淡然,心中突然莫名一软,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前所未有地汹涌起来。
但他立刻还是板起了脸,将那不合时宜的柔软狠狠压下去,只是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更加骇人。
云上槿轻叹一口气:“父亲。”
避开了江淮清的视线看向那个一脸厉色的中年男人。
“先备茶待客吧。”
云上槿那父亲却完全没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,或者说他选择忽略,只见江淮清看向她,还以为事情有转机,立刻还在讨好地加码,语气更加殷切:
“江上将,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!我一定满足!绝对让您满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