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他倒是瞬间便想起八百年前的那场祸事,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。
当下暗道:难道当年,师尊并未完全解决?
如此一想,他心下一紧,可面上却还是一副淡定之色,对苏厌浥笑道:“阿浥是担忧我吗?”
闻言,苏厌浥冷嗤了声:“呵,你的事与我无关,少自作多情。”
虽说此事与他无关,可这东西又确实透露着古怪,或许与魔或有关系,他这才多嘴一言,才不会是担忧这人。
可这一切看在纪昭珩眼中便是他口是心非,属实可爱的紧。
他低头凑了过去,轻柔的吻落在苏厌浥额间,轻触即止后,在怀里人动怒之前开口:“所以为了查明此事,我也得去一趟魔域。
今日我在此请求魔君大人相助,带上我走这一遭好不好?”
言罢,他嘴角抿着极浅的弧度,微微垂着眼,那双淡色的眸子里盛满了请求之意,让人看了,不忍心直白拒绝。
纪昭珩有一副极好的皮囊,那张脸上无论是作何表情都是赏心悦目的,明明是高山之上不染尘的积雪,此刻却化成了温热的春水,让苏厌浥不由得心间一荡,他移开视线,清了清嗓子,方道:“你既决意要跟,那便跟着,不过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,魔域之中危险重重,他们最厌恶你这等仙门之人,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,当心连骨头都不剩。”
他会答应,也是因为他本就甩不开这人,再者他也有些好奇,那魔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这世间对上古魔族最为了解的,非魔域之中的魔兽莫属,将这人带上,也好解了他心头之惑。
“好,我会小心,一切皆听阿浥的。”
纪昭珩说着,再次握住苏厌浥的手,他眉眼含笑,如同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事。
两人如此算是说定了,苏厌浥又要挣扎着起身,可纪昭珩却如同是未曾抱够,继续含着笑颜道:“阿浥,此去危险,你听我一言,如意双生镯本为法器,可破世间一切幻境,并非只作禁锢之用。
你戴上它,只当作是一防身的利器,若是实在不喜,待你修为恢复,我再解了另一只一同送你便是。”
他此话未落音,苏厌浥刚缓和的面色又冷了下来,顿时瞪着他:“你少诓我!”
纪昭珩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,当下便将那镯子取了出来,诚恳道:“这是我师尊传下来的法器,绝不诓你。”
闻言,苏厌浥狐疑的看向那镯子,他不相信纪昭珩的鬼话,可这人也绝然不会将自己的师尊搬出来撒谎的。
若这镯子是前任仙尊纪无疾的东西,那不用想,必然是好东西。
既然是好东西,白送他岂有不要之理。
见他面色缓和,纪昭珩这才继续轻声道:“阿浥,你信我,此物于你无害。
更何况接下来你我要同行,本就不分开的,我又何必骗你呢?
我只想你能够多一层保障,日后,无论何时,当你遇到危险之时,我都能够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。”
这话属实在理,法器这东西对苏厌浥诱惑极大,特别是长得好看,可以充当饰品法器。
这种看似毫无伤害,可实则关键时刻却可以是保命符的法器,是他想要的。
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瞬间,苏厌浥便伸出手来,示意纪昭珩给他戴上。
它能够将这玩意取下一次,自然也就能够取下第二次,不过是个小小手镯,难道他还能怕了不成?
见此,纪昭珩嘴角扬起笑来,他满眼柔色再次将镯子给苏厌浥戴上。
这一次怀里人是心甘情愿为他戴上这定情之物。
他心中欢喜,只愿此生都不再摘下来,可却不知,终有一日,他不得不摘下此物,哪怕那时,这人已不愿取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