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杀剑被称为四大邪器之一,剑出必要饮血才是。
它本是剑谷第一任谷主为爱子所铸,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,此剑铸的第一日便饮了其主之血,自此每日必要饮人血方可歇。
剑谷谷主便将它封印于谷内,数千年都无人降服此剑,可在五百年前,有一魔修少年独闯剑谷,仅凭一己之力降服了此剑,也因此,才有了后来的落杀魔君。
酆烬得此剑如虎添翼,不过百年的时间,便从一个普通的魔修成为鬼城之主。
只是他从不对外人提起自己的名字,世人又是因为落杀剑而识得他的,所以,数百年来,世人只称他为落杀魔君,亦或是鬼城之主。
而这人与苏厌浥同为魔君,两人虽有争斗,却又有些亦敌亦友的味,常常一同饮酒作乐。
此事别人不知,纪昭珩却是知晓的。
从前未将这人困在身边之时,他便暗中盯着人,多次见他与鬼城之主交好,见两人月下对饮,见两人刀影相交,而他只能躲在阴暗之处,只能看着。
每每想到此,纪昭珩都恨不得咬碎一口牙,如此久了,自然是最讨厌那位鬼城之主。
如今知晓这让他泡在醋坛子里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,他此刻更是恨不得咬碎牙了。
看着床上睡得没心没肺的某人,他此刻即便是将自己酸死,也不敢扰醒了那人,去质问于他。
若说论起肚量大小,纪昭珩自然是当得起他这仙尊之位的,他这人素来心如深潭沉璧,纵使他人投石击浪,也能立刻复归平静。
可偏偏,在面对苏厌浥一事上,他那心眼子小的还不如针尖,竟自酸自恼,在此地端坐了一夜。
直到晨光破晓,他这才骤然察觉,不知何时,掌心已被掐出月牙形的红痕。
看着掌心的红痕,再看了一眼已经换过姿势,仍旧睡得香甜的某人,纪昭珩微微叹了口气,起身拾起地上已然风干的衣衫,将他们收入须弥戒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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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时辰后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纪昭珩这才轻声唤道:“阿浥,辰时了。”
床上那人抬手挥了挥,十分不耐地滚进了里间。
纪昭珩见此探过身来,伏在那人上方,再次轻声开口:“阿浥,该起了。”
苏厌浥猛地睁开眼睛,语气之中满是不耐烦开口:“滚!”
可若是细看,他眼中并无睡意,也并没有被人扰了好眠的怒火。
他醒了已有一会儿,睁开眼便看见这人像个木桩似的坐在床边,顿时便又怄气似的闭上眼睛。
他可没忘,这人昨日是怎样哄骗折腾他的。
此刻想到昨日的一幕幕,苏厌浥脸颊不受控制的发烫,当下便转过身来,背对纪昭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