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宿的房间再次变成了临时的解密中心。这一次,焦点不再是石板,而是数张高清特写照片——照片中央,是那个从孤山草坡下揭露出来的、伪装巧妙的金属盖板,以及其上那个造型奇特、周围刻有一圈细微八思巴文字的锁孔。
空气仿佛凝结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笑笑身上。她正眉头紧锁,将照片放大到极致,几乎是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地审视着锁孔周围那一圈密密麻麻的、如同微缩浮雕般的八思巴文字符。这些字符比石板上更加细小、精密,并且似乎是沿着锁孔外围的一个隐形圆环进行刻录的。
“字符太多了,而且很多是重复的…”凌笑笑喃喃自语,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,对比着标准八思巴文字符表,“这不像是一句完整的话…更像是一个…列表?或者…选项盘?”
她尝试着将字符按顺序读出来,结果只是一堆杂乱无章、毫无意义的音节堆砌。
“密码锁…”陈玺沉吟道,目光锐利,“这些字符不是用来读的,而是用来对的。我猜,这个锁的内部机制,可以通过旋转外圈或者某种方式,让这些字符与内部固定的指针或卡榫对应。只有旋转到正确的字符组合序列,锁才会打开。”
苏岚赞同这个看法:“那个中心圆孔和三个辅助小孔也支持这个判断。可能需要插入主钥匙的同时,外圈的密码也必须处于正确位置,所有条件同时满足,才能触发机关。这是一种非常超前的多重验证机制。”
思路明确了,但难题依旧:正确的密码是什么?
“再回想一下口令诗和之前的破译过程。”陈玺引导着大家,“长生天的旨意,光与影的阶梯…这些会不会就是密码的提示?或者,与我们之前破译石板时使用的天地水火、三九一那些密钥有关?”
凌笑笑再次投入紧张的尝试中。她将破译口令诗时用到的一些核心词汇——如“长生天”(?engri)、“旨意”(jarlig)、“阶梯”(、可能指“阶梯”或“等级”的词汇)——转换成可能的八思巴文音节,然后尝试在锁孔外圈的字符盘上寻找这些音节组合,并假设其需要按顺序对准某个基准点。
吴山岳则根据照片,用纸笔简单绘制了锁孔外圈的字符分布图,并标记了一个假设的基准点(通常会在锁具上有一个细微的标记,但照片上看不清)。
第一次尝试:凌笑笑假设密码是“?ngke”(长生),尝试旋转字符盘,将这几个音节字符依次对准假设基准点。
无声无息。没有任何反应。失败。
第二次尝试:她换成“Jarlig”(旨意)。
同样失败。
第三次尝试:她尝试使用数字相关,“三”、“九”、“一”对应的八思巴文数字符号。
依旧失败。
一次又一次,凌笑笑尝试了所有可能相关的词汇、数字、甚至星宿名称的组合。她额头沁出细汗,精神高度集中,但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沉默。那冰冷的锁孔照片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努力。
“会不会…顺序不对?”
“或者是需要多个词汇组合在一起?”
“基准点找错了?”
挫折感开始蔓延。金万两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哈欠,嘟囔着“这比保险柜还难搞”。
陈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他再次拿起那张写着口令诗的纸。“显于光与影的阶梯之上…阶梯…这个词很重要。在密码学里,阶梯可能代表一种编码方式——比如栅栏密码?或者…它直接指代了密码本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