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吃你家米了?”沐颜汐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。
几个公子哥一愣。
沐颜汐的目光落在刚才那个说苏欢棠比年猪还壮实的跟班脸上:“还是穿你家布了?”
她的视线又转向另一个讥讽苏欢棠走路会坐塌摊子的人:“亦或是,挡你家道了?”
三句问话,一句比一句冷,一句比一句诛心。
没有愤怒的咆哮,没有激动的辩驳,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、仿佛在看蝼蚁般的平静审视。
那几个公子哥被她问得哑口无言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。
他们平日里仗着家世胡作非为,欺负人惯了,何曾见过这种路数?
对方既不害怕他们的身份,也不与他们争吵,只是用最简单直接的问题,就将他们那点龌龊心思扒得干干净净!
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安静了不少,有些人脸上露出了思索或羞愧的神色。
那紫袍公子手腕剧痛,又当众被一个女子如此质问,只觉得颜面尽失,恼羞成怒之下,也顾不得手腕的疼痛了,厉声喝道:“贱人!休得猖狂!本公子乃望云城赵家嫡子!你竟敢对我动手!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!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认错,再把身后那个肥……那女人交出来给本公子赔罪!否则,我赵家定让你在望云城寸步难行!”
他试图搬出家世来压人,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。
沐颜汐闻言,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那弧度里没有畏惧,只有浓浓的不屑。
“赵家?”她重复了一遍,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,“很厉害吗?”
她顿了顿,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,扫过紫袍公子那虚浮的脸色和华而不实的穿着,缓缓道:“我观阁下印堂发暗,眼浊气虚,步履虚浮,想必是平日里纵情声色,掏空了身子。赵家若真如你所言那般势大,为何不请名医为你好生调理,反倒纵容你在此欺压良善,徒增业障?莫非……是家教如此?亦或是,赵家已然式微,只能靠子弟在外逞凶斗狠来维系那点可怜的颜面?”
她这番话,声音依旧不大,却字字如刀,精准地戳中了紫袍公子(以及他背后家族)的痛处和软肋!
不仅点破了他外强中干的本质,更是将矛头直接引向了他的家族教养和势力!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紫袍公子气得浑身发抖,脸色由红转青,指着沐颜汐,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身边那几个跟班也面面相觑,被沐颜汐这犀利的言辞和冰冷的气势所慑,一时竟不敢再出声附和。
周围一片寂静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和沐颜汐那胆大包天的言论惊呆了!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