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巨兽般的“霸天”无声地滑出四合院所在的小巷,如同幽灵融入清晨渐渐喧嚣起来的四九城街道。然而,它并未按照常理驶向出城的主干道,而是在驶出一里多地,拐进一条僻静无人的胡同时,何雨柱心念微动。
“开启时空门,坐标:保定府,裕丰楼侧街,隐蔽模式。”“霸天”车内,何雨柱心念地发出指令。
“时空门生成中……坐标锁定……穿越程序启动。”车内沉稳的合成音毫无波澜地回应。
下一秒,就在胡同尽头,一片肉眼无法直接观测、却能感觉到空间微微扭曲的光幕瞬间展开,如同水波荡漾。“霸天”没有丝毫减速,径直冲入那片光幕之中!
车内,谭雅丽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,雨水和晓娥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,只感觉窗外光影瞬间模糊、拉长,仿佛进入了一条光怪陆离的隧道,但这个过程极其短暂,甚至连一丝颠簸感都没有产生。
仅仅两秒!
车窗外模糊扭曲的光影骤然清晰、稳定下来。映入眼帘的,不再是四九城的胡同灰墙,而是一条古色古香、人声鼎沸、弥漫着各种食物香气的街道!青石板路,飞檐斗拱的店铺招牌林立,空气中飘荡着驴肉火烧的焦香、炖肉的浓郁、以及各种油炸点心的甜腻气息——正是保定府最负盛名的小吃街!
“霸天”如同从虚无中直接降临,悄无声息地、稳稳悬浮在街道中央,距离此行目的地——那座气派的三层楼阁“裕丰楼”的大门侧边,仅有几步之遥。车身下方的幽蓝氛围灯在略显昏暗的清晨街道上,显得格外神秘而冰冷。
前一秒还喧闹鼎沸的小吃街,在“霸天”出现的瞬间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!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一个正端着热气腾腾蒸笼的伙计,张大了嘴巴,蒸笼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烫的包子散落一地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盯着那凭空出现的巨大黑影。
街边炸油条的汉子,手里长长的竹筷悬在半空,油锅里翻滚的油条渐渐焦黑,飘出糊味,他也毫无反应,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。
一个坐在路边小马扎上喝豆腐脑的老者,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,碗里的豆腐脑泼洒在裤子上也毫无所觉,只是嘴唇哆嗦着,喃喃自语:“神……神仙?妖怪?”
背着书包准备上学的学生,呆立在原地,手里的书卷掉落在地,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无法理解。他们有限的认知里,从未见过如此庞大、冷硬、线条流畅到充满未来感,并且能无声悬浮的车!这超越了所有关于汽车、火车甚至飞机的想象!
推着独轮车卖菜的农民,吓得差点把车推翻,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脚并用地往后蹭,眼神里充满了原始的恐惧,仿佛看到了来自天外的洪荒巨兽。
街道上所有行人的目光,无一例外,都被牢牢钉死在“霸天”身上。那哑光黑的金属车身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,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勾勒出极具压迫感的轮廓,巨大的车身占据了大半条街道,悬浮的姿态更是彻底违反了物理常识。
恐惧!震撼!茫然!敬畏!
各种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这条往日充满烟火气的街道。人群下意识地后退,在“霸天”周围空出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。没有人敢大声说话,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、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、以及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,交织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。
“霸……霸天虎?”
“老天爷……这是啥玩意儿?”
“铁……铁皮妖怪?它……它咋出现的?”
“快……快去报官!不不……报告公安局!”
“嘘!小声点!别惊动了它!”
压抑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在人群中散开,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对未知的极致敬畏。这辆“霸天”,它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种强大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。它不是这个时代的造物,它的出现,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池塘,瞬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,碾碎了日常生活的安全感。
就在这凝固的气氛中,“霸天”的车门无声地向上旋开,那道精巧的金属折叠梯稳稳落下,搭在青石板上。
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,是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,随后是笔挺的灰色中山装裤脚。何雨柱抱着穿粉白色精致公主裙、如同洋娃娃般的何雨水,从容地踏下阶梯。他身形挺拔,面容冷峻,眼神平静地扫了一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,那股无形的威仪仿佛更甚于冰冷的巨兽座驾。
紧接着,衣着得体、气质温婉的谭雅丽也下了车,她转身小心翼翼地抱下同样穿着漂亮小裙子的娄晓娥。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在这充满未来感的钢铁巨兽和周围惶恐不安的灰蓝布衣人群中,显得格格不入,如同两个误入凡尘的小精灵。
三人无视了周遭无数道惊惧、好奇、探究的目光,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注视。何雨柱抱着雨水,谭雅丽牵着晓娥,径直走向裕丰楼那朱漆大门。
“霸天”的车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,恢复了那冰冷、沉默、拒人千里的姿态。
直到何雨柱一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裕丰楼的门内,街道上凝固的空气才仿佛被打破了一个缺口。
“呼……”不知道是谁长长地、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。
“进……进裕丰楼了!”
“那……那到底是个啥车啊?哪国的?”
“抱着娃娃那个年轻人……是谁家的少爷?派头这么大?”
“那俩丫头穿的……跟画报上似的,真好看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别瞎议论!看那车!肯定不是一般人!得罪不起!”
人群的议论声陡然放大,如同开了闸的洪水,但依旧带着强烈的克制和敬畏。没有人敢靠近“霸天”十米之内,大家只是远远地围着,指指点点,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消解的震撼和浓浓的好奇。裕丰楼门前,瞬间成了保定城此刻最引人瞩目的焦点。这辆凭空出现的、充满压迫感的黑色巨兽,以及它所代表的那位神秘年轻人,注定将成为保定府今日最大的谈资和谜团。
与此同时,裕丰楼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