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瞬间乱成一团——梁山的人想突围,二龙山的人想报仇,壮丁们举着镰枪堵路口,妇女们往火圈里扔沙子,防止火蔓延到松林深处。小豆子提着个小木桶,里面装着苏婉熬的醒神粉,趁乱往梁山喽啰脸上撒,“让你们抢粮!让你们欺负人!”粉末落在人脸上,呛得喽啰们直咳嗽,手里的刀都握不住。
苏婉没闲着,她带着学徒们在松林边缘的医点待命,看到有受伤的壮丁或二龙山的人,就赶紧拉到医点涂药。有个二龙山的喽啰胳膊被刀划伤,苏婉用温水冲掉血污,再涂上皮膏,动作轻柔:“别慌,涂了药就不疼了,以后别再跟着梁山干坏事,回家种地多好。”喽啰红着眼点头,手里的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,等火渐渐灭了,空地上只剩下被绑住的梁山喽啰,二龙山的人大多缴了械,蹲在地上等着发落。胡三被铁链捆在松树上,头发上还沾着发霉的粟米,脸色惨白:“你们……你们早就计划好了?”
“是你们自己贪心,”乔郓走过去,看着地上的粮车,“为了抢粮,烧杀抢掠,现在自食恶果,怨不得别人。”他转头对二龙山的小头领说:“你们要是愿意回家种地,俺们可以放你们走,还能给你们些好粮;要是还想跟着梁山干,就别怪俺们不客气。”
“俺们回家!俺们再也不跟梁山干了!”二龙山的人纷纷喊着,他们早就不想打了,要不是被头领逼着,根本不会来安丘。乔郓让人给他们分了些粟米,看着他们扛着粮往家走,松树林里的晨雾渐渐散了,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,落在满地的松针上,像撒了层碎金。
壮丁们开始清理战场,有的把缴获的粮车推回安丘,有的把被烧的木柴收拾起来,准备带回城当柴火。小豆子蹲在地上,捡着散落在松针里的粟米,虽然有些发霉,却还是小心地放进筐里:“这些米洗干净,煮煮还能吃,别浪费了。”
苏婉的医点里,最后一个受伤的壮丁也涂完了药。她收拾着药箱,把剩下的药膏和纱布放好,学徒们则在打扫医点的卫生,把用过的布巾放进水桶里,准备带回城洗干净再用。“今天多亏了大家,”苏婉笑着说,“要是没有你们扮百姓、设埋伏,也不能这么快收拾他们。”
王月瑶抱着藤条网走过来,网眼上还沾着几根松针:“这网还能用,下次再设埋伏,俺再编几张,嵌上更多铁蒺藜,保证更管用。”老匠人李老爹也推着小车赶来,车上装着刚打的短刀和铁钩:“俺们把缴获的粮车修修,以后运粮也能用,别浪费了好木头。”
夕阳西下时,乔郓带着众人回到安丘城。百姓们早就等在城门口,有的提着热汤,有的拿着粟饼,看到他们回来,都欢呼着围上来。张奶奶拉着乔郓的手,眼里满是感激:“这下好了!梁山和二龙山都被打退了,俺们能安心种地了!”
乔郓笑着点头,心里却清楚,这只是暂时的安稳——胡三虽然被抓了,但梁山的大头领宋江还没露面,肯定还会再来。但看着身边这些同心协力的人们,他又觉得踏实——只要大家还像现在这样,心往一处想,劲往一处使,就没有打不败的敌人,没有守不住的家园。
城墙上的灯笼渐渐亮了起来,映着涂满防火泥的城墙,暖融融的。守夜的壮丁们靠在城垛边,有的吃着热粥,有的聊着今天的战斗,有的则望着远处的黑松林,眼神里满是坚定。小豆子坐在城门口的石头上,手里拿着个从松林里捡的松果,对乔郓说:“乔叔叔,以后俺也要跟你们一起,保护安丘城!”
乔郓摸了摸小豆子的头,笑着说:“好啊,等你长大,安丘城就交给你守护。”他望着城里的灯火,一盏盏亮在黑夜里,像撒在地上的星星,心里清楚,守护家园的路还很长,但只要有这些人在,就永远有希望。
风从城外吹来,带着田野的清香,远处的星星亮得很,像在为这座历经风雨的城池,点亮了永不熄灭的光。没人刻意提起未来的危险,却都在默默准备着——因为大家都知道,安稳的日子不是等来的,是靠每一次勇敢的出击,每一件用心做的工具,每一碗温热的汤,是靠所有人的心,紧紧连在一起,才筑成了这道坚不可摧的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