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时就装哑巴!”苏大娘拿起木盆就要砸过来,苏文远赶紧拦住了。
“族长您瞧瞧,这丫头的眼神多阴森啊!昨天我看见她蹲在老槐树下,说不定又在咒谁呢——”
“够了!”苏蘅突然扶着墙站了起来。
她的膝盖发软,但是在现代职场锻炼出来的冷静,让她的声音特别稳。
“我什么时候咒过人了?”
苏大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。
她盯着苏蘅的眼睛,这双眼睛比以前清亮多了,就好像原本蒙着一层雾的玻璃一下子被擦干净了似的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心里有点害怕,可是一想到村里人的那些议论,就又梗着脖子说:“你娘死的时候手里攥着野菊,你爹坠崖之前怀里也揣着野菊,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?野菊可是送葬用的花!”
野菊?苏蘅不由自主地看向窗边。
那儿歪歪斜斜地长着一棵野菊呢,看着无精打采的,花瓣的边儿都有点焦黄色了。
她拿手碰了碰花瓣,指尖一下子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热起来,就好像阳光用放大镜聚在一个点上那种感觉。
更奇怪的是,这野菊在她碰到的那一刹那,茎杆就挺直了,蔫巴发黄的花瓣很快就舒展开了,中间金黄的花蕊都露出来了。
“你、你做啥了?”苏大娘往后退了两步,把木盆都给撞翻了。
脏水就顺着泥地流到苏蘅脚边了,可她就盯着那突然盛开的野菊,心跳得特别快——刚刚啊,她好像听到啥声音了。
不是人说话的声音,是那种更细碎的,就像风从草叶子中间穿过的声音:“疼……渴……”
“苏蘅。”苏文远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冷冰冰的,“你娘活着的时候老说你有灵性,可这灵性要是用错了地方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就转身走出茅屋了,草鞋在泥地上踩出两个深深的印子。
苏大娘瞪了苏蘅一眼,弯下腰去捡木盆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克亲人的灾星,活着也是个祸害……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就关上了。
苏蘅一屁股坐到草席上,眼睛就盯着那开得正旺的野菊。
刚刚指尖上还留着热乎劲儿呢,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变得更清楚了点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