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九郎带着一队人马在街上巡察。
这就是裴九郎现在的工作,镇北王城东西南北四大巡城卫所之一的千户。
整个一个区块,裴九郎都是头头。
没办法,虽然有地下的智囊分析出了裴九郎为啥被发送到镇北王城。
可这家伙是裴知秋的儿子啊,就算蠢了点,也是儿子。
总不能安排这小子上战斗的第一序列,万一死战场上呢?
谁知道裴知秋会不会过来摘了自己的脑袋。
所以就给安排了个巡城千户的职位,麾下一千多个巡卫,就安安稳稳养在城里得了。
至于裴九郎未过门的媳妇,也就是陶璎。
安安稳稳在宅子里待着呗,不说别的,就她的姓氏。
基本就断了她还想做点什么的念头。
陶家,玄衣司啊。
诡知道陶璎身边跟着的丫鬟,有几个是玄衣司的暗卫。
所以,不单单是赵四季如此,整个镇北王城,从上到下有点排面的家庭里面,所有人都叮嘱自己家女眷,不许和陶璎来往。
女眷们表示,都不用当家的多叨叨,玄衣司主的闺女啊,谁敢去招惹?
也不单单是如此,大家对裴九郎也是表面客气,实际敬而远之。
工作上的事儿,咱们客客气气就完了。
私下里,也没人扒拉他。
这让裴九郎感觉到一股很憋屈的氛围,但他没有发作的机会。
毕竟手底下的人,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的命令,同僚之间见面也会客客气气的打招呼。
这种非暴力的隐形排挤,最是折磨一个人的心态。
何况还是裴九郎这种年轻人。
例行溜达完,回家。
你挑不出人赵四季一点毛病,裴府的宅子很大气,丫鬟仆人也很专业。
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,被赵四季包圆了。
但裴九郎越来越觉得这不像个家了,他有些怀念,怀念自己的哥哥们。
有些烦闷,想着去后边找陶璎说说话。
只是还没走进,隔着院墙就听到陶璎在发脾气
“滚滚滚,你们都给我滚,我要用青鸾坊的胭脂,我要吃醉仙楼的狮子头,我要……”
本就是娇娇女,纵然行走江湖的时候,陶璎都没缺过钱花。
想当年,身上摸出来面值最小的银票都得是一百两的。
这样的姑娘,对吃穿用度的考究,如果你不和她深交,你是压根想象不到的。
就好像现在,陶璎也很烦闷。
在皇城她不能说一呼百应,可也有自己的小姐妹团体。
每天也能开开心心,可到了这里,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出门在外,所有人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一坨,能离着多远就离着多远,实在避不开了打招呼,那客气的就好像什么似得。
陶璎能开心吗?
一点都不能!
不单单如此,钱财上陶璎第一次感觉到了缺钱是什么概念。
是,陶家不缺钱,陶璎离开的时候也是带了很多钱的,可这钱去哪儿了?
被她师父忽悠着在北地投资了场子打算和飘香阁打擂台来着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,据说现在都换了飘香阁的匾额。
她又不好和陶家联系,所以只能降低生活标准,可这标准一降再降,终究是让陶璎越来越烦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