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邯郸城的青砖黛瓦,乌家大院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搅得鸡犬不宁。三匹骏马拉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,车帘掀开,一个身穿锦缎太监服的中年男人迈着八字步走下来,脸上挂着倨傲的冷笑,正是赵王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德全。
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,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,眼神扫过乌家众人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乌堡主连忙上前拱手:“李公公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,快请进府奉茶!”
李德全眼皮都没抬一下,尖着嗓子说道:“奉赵王旨意,宣未来使者谢辉、项少龙即刻入宫觐见!乌堡主不必多礼,咱家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!”
谢辉和项少龙从内院走出来,前者还打着哈欠,揉着眼睛吐槽:“这赵王也太卷了吧?大清早的就上班办公,比我们996社畜还拼,就不能让打工人多睡会儿?”
项少龙在一旁憋笑,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:“别乱说话,小心被人听去。”
李德全听到谢辉的话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上下打量着两人的穿着——谢辉穿了件从射雕世界带回来的粗布短打,项少龙还是那身穿越时的奇怪劲装,怎么看都透着股“乡野村夫”的味道。
“哼,果然是从乡野之地来的,不懂宫廷礼仪也就罢了,还敢妄议君王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”李德全撇着嘴,语气阴阳怪气,“咱家丑话说在前头,入宫面圣,规矩繁多,若是冲撞了赵王,可是要掉脑袋的!”
谢辉挑了挑眉,心里的火气顿时上来了。他最烦这种仗势欺人的狗腿子,当即走上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德全:“李公公是吧?听你这意思,是觉得我们兄弟俩不懂规矩,给你添麻烦了?”
“可不是嘛!”李德全挺起胸脯,得意洋洋地说道,“入宫觐见,需得沐浴更衣,行三跪九叩大礼,还要给咱家准备些‘孝敬钱’,不然……嘿嘿,到了宫门口,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去!”
这话一出,乌堡主脸色微变。他知道这是宫里太监的规矩,明着索要孝敬,若是不给,难免会被百般刁难。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却被谢辉一把拦住。
谢辉从体内小宇宙里摸了摸,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黄金,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李德全面前的石桌上。黄金在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,吓得两个小太监眼睛都直了。
“孝敬钱是吧?”谢辉抱着胳膊,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德全,“十两黄金,够不够买你闭嘴?我告诉你,我们兄弟俩是来见赵王谈合作的,不是来给你这阉人当孙子的!你这胃口也太大了,就不怕拿了黄金,消化不良撑死?”
李德全盯着那锭黄金,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他在宫里当差多年,也收过不少孝敬,但这么大一块黄金,还是头一次见。他心里痒痒的,脸上却还要装出清高的样子:“你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咱家岂是那种贪图钱财之人?只是提醒你们懂点规矩罢了!”
“哦?原来李公公不爱钱财啊?”谢辉故作惊讶,伸手就要把黄金拿回来,“那真是不好意思,是我误会公公了。这黄金我还是收着吧,回头给街边的乞丐,还能换个好名声。”
“哎!等等!”李德全连忙伸手拦住,脸上的倨傲瞬间换成了谄媚的笑容,“谢公子说笑了,咱家不是那个意思。孝敬钱嘛,主要是图个吉利,既然谢公子如此大方,咱家就却之不恭了!”
他一边说,一边飞快地把黄金揣进怀里,生怕谢辉反悔。那动作之快,之熟练,看得乌堡主和项少龙都忍不住想笑。
谢辉心里冷笑,果然是见钱眼开的货色。他拍了拍手:“既然李公公收了钱,那就赶紧带路吧?别让赵王等急了,到时候怪罪下来,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。”
“是是是!谢公子说得对!”李德全点头哈腰,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,连忙说道,“二位公子,请上车吧,咱家这就带你们入宫!”
上车之前,李德全还想教谢辉和项少龙宫廷礼仪:“待会儿见到赵王,一定要双膝跪地,磕头三次,嘴里还要喊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’,不能有丝毫差错!”
谢辉摆摆手,不耐烦地说道:“知道了知道了,不就是磕头吗?简单得很,比我们公司团建时给老板敬酒简单多了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压根没打算按规矩来。开玩笑,他一个现代社畜,跪天跪地跪父母,怎么可能给古代的皇帝下跪?
马车一路颠簸着驶向赵宫,车厢里,项少龙忍不住问道:“谢辉,待会儿见到赵王,真的不按规矩行礼啊?会不会不太好?”
“怕什么?”谢辉满不在乎地说,“我们是来自未来的使者,身份特殊,行个现代的礼仪,反而能显得我们与众不同,让赵王更相信我们。再说了,膝盖是用来走路的,不是用来下跪的,凭什么给一个古代皇帝磕头?”
项少龙想想也有道理,便不再多说。
没过多久,马车就到了赵宫门口。赵宫宫墙高耸,由巨大的青石板砌成,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,显得庄严肃穆。宫门口站着两队手持长矛的士兵,个个身材高大,神情严肃,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。
李德全带着谢辉和项少龙下了马车,刚走到宫门口,就被一个守卫拦住了:“站住!入宫之人,需得通报核验,不得擅自入内!”
李德全掏出腰牌,晃了晃:“放肆!咱家是奉赵王旨意,带未来使者入宫觐见,你们也敢拦?”
守卫看了看腰牌,又看了看谢辉和项少龙,眉头皱了起来:“这两位公子衣着怪异,怕是身份有假,还需仔细核验!”
李德全刚想发作,谢辉却抢先一步,对着守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然后伸出手,学着现代商务礼仪的样子,对着守卫鞠了个躬:“这位大哥,你好你好!我们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使者,我叫谢辉,这位是我的搭档项少龙。我们是来跟赵王谈合作的,麻烦你通融一下!”
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把守卫和李德全都给整懵了。守卫愣在原地,下意识地伸出手,跟谢辉握了握:“你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这是我们未来世界的见面礼仪啊!”谢辉一本正经地说,“见面握手,代表友好合作,比你们下跪磕头简单多了,还能增进感情。要不要我教你怎么鞠躬?弯腰四十五度,面带微笑,嘴里说‘你好’,保证让你成为赵宫最有礼貌的守卫!”
守卫被他说得晕头转向,旁边的其他士兵也纷纷看了过来,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。李德全急得不行,连忙说道:“别听他胡扯!快让我们进去,赵王还在等着呢!”
守卫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放行。谢辉一边走,一边还在跟守卫挥手:“记得练习啊!下次见面,我要检查你的礼仪成果!”
走进赵宫,只见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直通大殿,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松柏,枝叶繁茂,遮天蔽日。石板路尽头,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宫殿,宫殿的屋顶覆盖着黄色的琉璃瓦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殿门口的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,尽显皇家气派。
“我靠,这赵王也太会享受了吧?”谢辉忍不住吐槽,“这宫殿比我们公司的写字楼豪华多了,装修费不得花个几个亿?要是放在现代,妥妥的5A级景区,门票不得卖个两百块一张?”
项少龙在一旁哭笑不得,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:“别乱说话,这里到处都是耳目,小心被人听去告状。”
李德全在前头带路,听到谢辉的话,心里暗自得意。他觉得谢辉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,待会儿见到赵王,肯定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,到时候就能看他的笑话了。
穿过几道宫门,终于来到了大殿门口。殿内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:“宣未来使者谢辉、项少龙入宫觐见!”
李德全连忙示意谢辉和项少龙进去,并且在身后悄悄提醒:“记住规矩,一定要下跪行礼,别给咱家惹麻烦!”
谢辉点点头,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搞个大场面。他和项少龙并肩走进大殿,只见赵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,身穿明黄色龙袍,头戴皇冠,脸上带着威严的神情。龙椅两旁站着文武百官,个个身穿朝服,神情肃穆。
赵穆也在其中,他站在百官之列,眼神阴鸷地看着谢辉和项少龙,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