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的养心殿,还飘着小米粥的热气。谢辉刚咬了口酱肉包,就见李德全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,额角还沾着点汗,进门就躬身:“皇上,碎玉轩的流朱姑娘来了,说是甄小主的病夜里加重了,急得直哭,想请太医过去瞧瞧。”
谢辉嚼着包子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然——来了,装病这戏码,还得往“重”了演。他咽下嘴里的食物,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,语气装得跟真担忧似的:“哦?病加重了?昨晚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重了?”
“流朱姑娘说,昨儿从御花园回来,夜里就开始头晕,还吐了两次,今早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。”李德全把流朱的话原原本本传过来,末了还补了句,“那姑娘眼睛红通通的,看着是真急。”
“这可不行,得赶紧派太医去。”谢辉放下粥碗,故意皱了皱眉,像是真担心,“让太医院的张院判去,他之前给年老夫人瞧过病,医术好,心思也细,让他好好给甄小主看看。”
李德全心里嘀咕——皇上昨儿见了甄小主,今儿就这么上心?但他不敢多问,赶紧应道:“嗻!奴才这就去传旨。”
等李德全走了,谢辉才靠在椅背上,忍不住笑出声。他摸了摸胸口,悄悄启动“死神权限”,眼前瞬间浮现出碎玉轩内的画面:甄嬛正躺在床上,盖着两层厚被子,脸色白得跟纸似的——不用想,肯定是偷偷抹了粉。浣碧在旁边给她递水,流朱站在门口,正对着镜子揉眼睛,看样子是刚掐了自己一把,挤出的眼泪。
“这演技,不去当戏子真是屈才了。”谢辉对着空气吐槽,“不就是想避宠吗?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?我要是真跟原主似的没脑子,说不定还真信了。”
没一会儿,李德全就回来了,说张院判已经带着药箱去碎玉轩了。谢辉点点头,又拿起一个包子,慢悠悠地吃着,心里盘算着张院判肯定能看出猫腻——张太医在太医院待了几十年,什么装病的把戏没见过?更何况自己昨晚特意跟他嘱咐过,“宫里的娘娘们心思多,瞧病时多留意,别戳破,回来跟朕说实话就行”。
果然,不到一个时辰,张院判就回来了。他走进养心殿时,脸上还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,躬身行礼:“皇上,臣给甄小主瞧过了。”
“怎么样?甄小主的身子到底怎么了?”谢辉放下手里的茶杯,装作急切地问。
张院判斟酌着用词:“回皇上,甄小主脉象偏虚,气色也差,说是夜里头晕呕吐,臣瞧着像是……像是忧思过度,加上刚入宫水土不服,才导致身子不适。臣给她开了副温补的方子,叮嘱她好好静养,少思虑,过些日子就能好转。”
谢辉心里门儿清,这“忧思过度”“水土不服”都是场面话,翻译过来就是“没病,装的”。他故意叹了口气:“那就好,没大碍就放心了。让御膳房多给碎玉轩送点滋补的汤品,别让甄小主亏了身子。”
“皇上圣明。”张院判躬身应下,心里却松了口气——还好没戳破,皇上这意思,是打算陪着甄小主演下去了。
等张院判走了,李德全忍不住问:“皇上,甄小主这病……真没事啊?”
“能有什么事?”谢辉靠在椅背上,翻了个白眼,“她那是心里有事,故意装病呢。你没听张太医说‘忧思过度’?她是怕刚入宫就卷入争斗,想避避风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