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洛就这样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,在那致命的刀雨中穿梭,口中还不忘继续调侃:
“这飞刀使得,软绵绵的,是没吃饱饭吗?”
“角度还行,就是速度太慢,给我练反应都嫌不够劲。”
“嘿,这柄有点意思,差点划破我衣角,可惜,还是差了点。”
“好急,真是好急,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就这点本事?除了跑得快和扔扔小刀,还会点什么?不如改名叫‘飞天鼠’或者‘丢丢鼠’算了?”
叶洛每说一句,老鼠面具下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,心中的惊骇与愤怒也更深一层。
他赖以成名的两大绝技——
诡魅身法和淬毒飞刀,在对方眼中竟然如同孩童嬉戏般不堪一击。
尤其是对方那恐怖的速度,甚至完全碾压了他,让他连逃跑的念头都难以生出。
终于,在叶洛欺近他身前,一记看似轻飘飘的掌印按在他胸口,将他震得气血翻腾,倒飞出去的同时,老鼠面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“噗!”老鼠面具勉强稳住身形,咽下喉头一口甜血,面具下的脸恐怕已是惨白。
他死死盯着好整以暇、连大气都没喘一口的叶洛,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怨毒。
“吱——!小子!你......你给我等着!”
他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,再也不敢停留。
身形一纵,如同受惊的老鼠般,手脚并用,狼狈不堪地窜回了之前那棵高大的桃树树梢,躲在茂密的枝叶后,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下方,却是再也不敢下来了。
叶洛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环抱双臂,抬头望着树梢,懒洋洋地道:
“怎么?鼠大爷这就不玩了?我还没活动开呢。要不你再下来,我们玩玩捉迷藏?”
老鼠面具在树上气得浑身发抖,却咬紧牙关,一个字也不敢再接。
“哈哈哈!”
那持笔书生见老鼠面具狼狈窜回树上,护着那受伤女子和小姑娘躲到一边,抚掌大笑,即兴便编了一段俏皮话,摇头晃脑地唱念起来:
“鼠儿鼠儿满地跑,唧唧吱吱又喳喳!
鼠儿鼠儿逃不脱,只能呲牙打洞把树爬!
小哑巴看到只能问:‘兀那鼠儿叫恁惨?’
原来是——
鼠儿求着拳头来教说话,
不然只会把泼撒,
脸儿臊,眼儿花,
这才只能把树爬,
抱着膝盖叫爹妈!”
这段词编得既应景又诙谐,语调娇俏起伏,把那一直板着脸扇火的小姑娘逗得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。
“死丫头!笑得忒难听!”
躲在树上的老鼠面具正羞愤交加,无处发泄。
听到小姑娘的笑声,更是恼羞成怒,一时间恶向胆边生,竟将满腔怨毒迁怒于这无辜孩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