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骁骑曲,扩编为‘骁骑营’!兵员暂编两千骑!擢你二人为军司马,各领一部!原有战马千匹,新得可充战马良驹一千二百匹,共计两千二百匹,足敷一人一马之用!一月之内,我要这两千铁骑人马合一,来去如风,弓马娴熟!汝南奔袭破敌之锐,只可增,不可减!”
“诺!定不负中郎将厚望!”王续、王宪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。
“王栓!”
“末将在!”斥候队率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出列。
“斥候队扩编百骑!仍由你统领,位同军司马!一人三马,广布耳目!颍川山川地势、贼军动向,皆需尔等为我先探!”
“诺!王栓领命!必使敌军无所遁形!”
“吕岱!”
“末将在!”吕岱沉稳出列。
“辅兵营一万五千七百新卒,乃我军根基血库!着尔为‘辅军校尉’,统领辅兵营!彭脱!”
降将彭脱连忙躬身出列:“罪将在!”
“着你为辅兵营军司马,协理营务,戴罪立功!吕岱,自即日起,自辅兵营内,严格挑选精锐:陷阵营需补足三千七百人!中垒营需补足四千人!虎贲营需补足四千五百人!骁骑营需补足一千五百骑卒!虎卫营需补足一百五十名重甲锐士!斥候队需补足七十骑!共计抽调一万三千七百人!补充后,辅兵营余众,仅余两千人整!”王康目光如炬,盯着吕岱,“此乃刮骨抽髓之举!所补兵员,务必身强体健,意志坚定,稍加整训即堪战阵!辅兵营操练,一刻不得松懈!一月后,本将要亲自校阅!”
吕岱深吸一口气,深知此任之重:“末将领命!辅兵营,必为诸军输送最勇健之血!两千余众,亦为强兵!”
“王祢!”
“末将在!”辎重营营正肃然应声。
“诸军扩编,甲胄兵刃缺口巨大!着你辎重营,即刻开启所有府库!汉军制式环首刀一千六百柄、长矛三千二百支、皮甲两千一百副,尽数登记,优先拨付各部!所缺之数,以缴获贼军稍堪用之械补足!若仍有不足,列出清单,交匠作营昼夜赶制!”王康语速如刀,“粮秣、牲畜、钱财,统筹支用,确保大军扩编整训所需!”
“诺!辎重营必保军资无虞!”王祢声音带着压力下的亢奋。
“张砺!”
“小老儿在!”老匠作营营正躬身。
“匠作营现有人匠一千二百八十人!月产皮札甲三百副?不够!”王康断然道,“人力翻倍,产能亦当倍增!本将不管你用何法,一月之内,皮札甲产量至少需达六百副!三棱矛头六百枚!横刀六百把!箭簇三万支!铁札甲全力赶制,能出多少是多少!虎卫营重甲、骁骑营马具鞍辔、强弩部之弩矢,皆为首要!所需铁料、牛皮,辎重营敞开了供应!可能办到?”
张砺花白胡子一抖,眼中却迸出工匠的执拗:“中郎将放心!小老儿就是豁出命,领着匠坊日夜不熄炉火,也定把这军械如数锤打出来!六百副皮甲,只多不少!”
“好!”王康重重一掌拍在帅案上,声震全帐,“各部主官,各司其职!程昱先生!”
“下官在。”程昱捻须出列。
“降卒处置,尤以彭脱所部两万众为要,务必依律严加甄别,速速厘清!该杀者明正典刑以儆效尤,该补入匠作、辎重者即刻拨付,该遣散归农者发放口粮,不得延误!何曼旧部及彭脱降卒中,若有精壮愿从军者,可优先补入辅兵营!”
“下官明白!必于旬日内处置妥当,绝无后患!”程昱眼中厉色一闪。
“陈参军!”
“宫在。”陈宫拱手。
“移文皇甫嵩将军,禀明我军扩编休整之期及赴颍川之约!另,严申军纪!扩编之际,鱼龙混杂,凡有劫掠扰民、恃功而骄、懈怠操练者,无论新兵旧部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军法从事!绝不姑息!”
“宫领命!军纪如铁,方为百胜之师!”陈宫肃然。
王康环视帐下济济一堂的将校,玄赤战袍衬着他挺拔如枪的身姿,中郎将的威仪与穿越者的深沉谋虑融为一体。他缓缓抽出腰间横刀,雪亮刀锋直指帐外北方苍穹:
“诸君!此非荣华宴饮之时,实乃砺剑再战之始!一月!本将只予尔等一月!一月之后,我要看到五营齐整,虎贲扬威,陷阵无前,中垒如山,骁骑如电,虎卫如磐!那时,我奋武玄赤大纛所指,便是颍川波才授首之地!便是这煌煌大汉,重光之始!诸君,勉之!”
“谨遵中郎将军令!砺兵秣马,北上破贼!!”帐内轰然应诺,声浪直欲掀翻穹顶!高顺的冷硬,于禁的沉凝,王固的炽烈,典韦的豪猛,廖化、周仓初获重任的激动与决绝,王续、王宪眼中奔腾的铁骑洪流,吕岱肩上如山的新兵重担……无数道目光交汇于王康身上,燃烧着同一种百死不悔的战意。
王康收刀入鞘,转身步出大帐。初夏炽烈的阳光泼洒下来,笼罩着旌旗招展、号角连营的吴房大营。极目北望,越过层叠的豫南丘陵,仿佛已见颍川大地烽烟冲天。他指节缓缓摩挲着怀中那枚象征生杀予夺的冰冷虎符,低语在风中逸散:
“皇甫嵩,朱儁…长社…波才…下一个,轮到你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