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晏礼承诺的典籍,在午后准时由陈管家送到了静心斋。并非一本,而是厚厚一摞,涉及符文组合原理、能量场干涉、甚至还有一些关于上古符纹残篇的推测笔记,价值无可估量。
林溪如获至宝,几乎将全部心神都沉浸了进去。这些典籍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,许多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,在这里找到了线索和方向。他废寝忘食地研读,连绘制定额符箓都暂时放在了一边。
顾晏礼似乎也知道他正处于知识吸收的关键期,并未催促符箓进度,甚至连那例行的“巡查”都变得极其低调,往往只是气息在院落外一掠而过,并未进来打扰。
直到这日傍晚,林溪正对着一卷关于“五行符文相生相克”的古老帛书蹙眉苦思,其中几个关键处的论述因年代久远而字迹模糊,让他百思不得其解,心情不免有些烦躁。
就在这时,那股熟悉的冰冷气息再次降临。
顾晏礼走了进来,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古老帛书和林溪那紧锁的眉头,便了然于心。
“何处不解?”他走到桌边,很自然地问道,仿佛这只是最寻常的师生问答。
林溪连忙指着那几处模糊的地方:“这里,还有这里,关于水纹与火符能量转换的论述,看不太清,逻辑上似乎有些矛盾……”
顾晏礼俯下身,凑近了些,仔细看着那帛书上的字迹。他靠得很近,林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清冽干净的、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,与他平日里那冰冷的威压截然不同,让人心安。
“此处非矛盾。”顾晏礼看了一会儿,伸出修长的手指,在那模糊的字迹旁虚点,“上古符文与现代符文体系略有差异,此处‘转’字,实为‘融’之意,需以自身灵力为媒介,引导水火相济,而非强行转换……”
他耐心地讲解起来,声音低沉悦耳,将那晦涩难懂的古文剖析得清晰明了。林溪凝神听着,只觉茅塞顿开,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。
讲解完毕,顾晏礼直起身,目光落在林溪因为专注而略显疲惫的脸上,以及那微微干涸的唇瓣上。
他沉默了一下,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、用白玉雕成的小匣子,放在桌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林溪好奇地问。
“蜜饯。”顾晏礼淡淡道,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,“看书耗神,可含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