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女子,不只是聪明、坚韧,更是拥有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。
“那就按你的计划行事。”他语气沉稳,“我会安排人手协助,确保绣阵顺利启动。”
沈清棠颔首,随即转身吩咐夜风:“你立刻去查探钦天监来人名单,尤其是负责主理之人,我要知道他们的习性与弱点。”
夜风应声而去。
密室再度归于寂静。
沈清棠低头看着手中绣样,心中已有定计。
她不会坐以待毙,也不会贸然出击。
她要用绣盟的力量,织一场惊天动地的局。
让那些曾经欺她、辱她、害她之人,一个个在她的针线之下,自食恶果。
顾景珩走到她身边,低声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沈清棠回眸一笑,眸光清澈却锋利如刃:
“我在想,这场戏,该从哪里开场。”夜色沉沉,侯府绣房内烛火摇曳,香炉中升起的檀烟袅袅缭绕,似有若无地在空气中织成了一层薄雾。
沈清棠一身素白长裙,手持银针,神情专注。
她身前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绣样,正是母亲遗留下来的五行绣纹图。
此刻,绣线已悄然按照阵法走向排列整齐,每一根丝线都仿佛蕴含着某种玄机。
顾景珩站在她身旁,目光微沉:“绣阵已经启动,圣碑的气息正逐步被引导向此地,但会不会太冒险了?万一钦天监的人察觉异常……”
“他们不会察觉。”沈清棠轻声道,语气温和却坚定,“这绣阵不仅能掩盖气息,还能误导感知。他们会以为这是普通的祈福仪式。”
她抬头看向他,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:“更何况,我已经安排妥当。明日一早,我会让下人放出消息——‘侯府绣房近日异象频现,疑为祥瑞之兆’。”
顾景珩微微挑眉,唇角勾起一丝笑意:“你这是要将错就错,借力打力?”
“不错。”沈清棠眸光微闪,“既然贵妃想借朝廷之力打压侯府,那我就让她看看,谁更能掌控局势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,赵子昂低声禀报:“绣衣司已撤出侯府外围,钦天监一行三日后抵达,领队是钦天少监徐怀远,此人好大喜功,贪图名利。”
沈清棠闻言,心中已有计较:“很好,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。”
她转头望向绣架上的绣样,指尖轻轻抚过那一根根绣线,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流动的灵息。
“接下来,就是等他们上门了。”
三日后清晨,钦天监的队伍浩浩荡荡抵达侯府门前。
沈清棠早已等候多时,一袭浅青广袖长裙,端庄典雅,举手投足间皆是侯府嫡女应有的气度。
钦天监主事果然是赵子昂所言之人——徐怀远,年约四十,面容精瘦,眼中却透着几分贪婪与急切。
他步入绣房后,目光四扫,只见香炉焚香,符纸悬挂,绣娘们低头刺绣,神色虔诚,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静谧祥和之气。
“嗯,果然并无妖气。”徐怀远满意地点点头,随即注意到绣架上一幅未完成的绣品,“这是什么图案?为何如此古怪?”
沈清棠上前一步,淡淡一笑:“回大人,这是我们侯府老夫人近日身体不适,我请了几位高僧做法,绣的是驱邪纳福的五行绣纹。听闻此绣能镇宅护家,故而特意赶制,以保侯府平安。”
“哦?”徐怀远”
“大人若是不信,可亲自感受一番。”沈清棠不动声色地引导他靠近绣架,“您看,这绣纹流转之间,隐隐有金光浮动,正是祥瑞之象。”
徐怀远伸手探去,只觉一阵暖意拂面而来,心中顿生奇异之感,竟真有些相信了。
他收手退后,连连点头:“妙,妙啊!看来侯府果真是受天命庇佑之地。”
沈清棠微微一笑,垂眸不语。
这场危机,在她精心布局之下,悄然化解。
然而就在众人松口气之时,一道黑影悄然掠入顾景珩的书房,递上一封密信。
顾景珩展开一看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密信内容只有八个字:
“明日辰时,入宫觐见。”
落款赫然盖着皇帝玉玺!
他缓缓合上信笺,目光沉如墨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