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步走来,声音沙哑却急促:“小姐,你手中的令牌……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沈清棠心头一跳,尚未答话,那老卒已伸手欲触令牌,却被顾景珩迅速拦住。
“阁下是谁?”顾景珩语气冷淡,却掩不住眼中警惕。
老卒收回手,苦笑一声:“我曾在绣衣司效力多年,当年亲眼见过一枚凤印……只是没想到,今日还能再见。”他说着,神情竟有些恍惚,“那凤印,乃是绣魂一脉的传承之物,只有真正的继承者才能持有。”
沈清棠瞳孔微缩,心跳加快。
原来这令牌,并非寻常信物……
还未等她开口追问,老卒忽然压低声音:“你们不该来这儿。这里,早就不属于朝廷了。”小镇的清晨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,街巷静谧,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打破沉寂。
沈清棠一行人刚踏进南疆边陲小镇,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。
这里不像京城那般繁华热闹,反倒透着几分诡异的安静。
就在他们准备找家客栈落脚时,那个倚门而立的老卒再度出现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小姐。”他目光紧紧锁定沈清棠腰间的凤印,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警惕,“这枚令牌,不该出现在你身上。”
沈清棠眉头微蹙,下意识按住令牌,神色冷淡:“你是谁?”
老卒深深看了她一眼,缓缓开口:“我叫陆震,曾是绣衣司密探,隶属绣魂一脉。当年亲眼见过这枚凤印的人,已经所剩无几……如今它却落在你的手中,难道……你是那位大人指定的继承者?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皆是一惊。
顾景珩目光微沉,挡在沈清棠身前:“你说的‘那位大人’是谁?绣魂一脉又是什么?”
陆震没有回答,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看来,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但既然凤印选择了你,那你便是被选中之人。可我劝你们一句——南疆已非朝廷之地,若执意深入,恐怕会落入他人布局。”
他说完,便转身离去,身影消失在晨雾之中,只留下满腹疑云。
夜影潜行
夜幕低垂,小镇陷入沉寂。
趁着夜色,沈清棠与顾景珩悄然行动,依照白芷提供的分坛地图,摸进了绣盟设在此处的一处分坛。
两人身形如鬼魅,避过巡逻守卫,顺利抵达一间偏殿模样的建筑。
顾景珩轻轻推开木门,屋内幽暗寂静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灰气息。
沈清棠点亮袖中火折子,微弱的光映出墙上一幅巨大的绣帛图卷。
“这是……绣魂碑的全图!”她低呼,
顾景珩迅速取出纸墨,开始拓印。
沈清棠则仔细观察图上的纹路,忽然发现一个细微之处:图上某处标记的图案,竟与她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绣帕极为相似!
她心中震动,正欲细看,忽听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顾景珩瞬间熄灭火折,拉着她躲入阴影之中。
门缓缓推开,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。
是白芷。
她手持油灯,神情凝重,脚步轻缓地走向那幅图卷。
借着灯光,她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卷,展开后竟也是一张绣魂碑图!
她目光复杂地盯着墙上的图,嘴里喃喃自语:“原来如此……两份图,竟然指向不同的地方……”
沈清棠与顾景珩屏息凝神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就在这时,白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转头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。
“你们……”她声音一滞,随即低声道,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们在。”
沈清棠与顾景珩对视一眼,缓缓走出。
白芷看着他们,眼神闪烁不定,最终轻叹一声:“你们不该来这里。”
顾景珩眸色一寒,淡淡道:“我们也不该信你。”
空气骤然凝固,仿佛一场风暴即将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