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跪地行礼,低声道:“臣女遵旨。”
她垂眸掩去眼中寒意,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局,他们布得极险
(本章完)第426章:风起云涌,绣衣藏锋
御花园中,空气仿佛凝滞。
皇帝龙颜大怒,一双鹰目扫过殿内群臣,最终停在沈清棠身上。
“呈上来。”
她早有准备,双手奉上一叠信笺副本,皆是从绣衣司密探处辗转所得,字迹清晰、内容详实,每一封都指向裴侍郎与魏九公私下勾结的蛛丝马迹。
“陛下请看,此信提及‘春宴之期,可借机行事’;彼信又道‘东厂已备妥人手,只待礼部配合’。”沈清棠声音不疾不徐,却如利刃出鞘,“二人往来频繁,所言多为朝廷机密,且言语之间隐含谋算之意,臣女斗胆推测——他们早已合谋,图谋不轨。”
皇帝沉默地翻阅着信件,眉头越皱越紧。
满堂文武噤若寒蝉,唯有魏九公脸色铁青,厉声喝道:“胡说八道!这些信件定是你伪造陷害!”他转头对皇帝拱手,“陛下明鉴,臣忠心耿耿,岂会与一个礼部尚书暗通款曲?”
话音未落,顾景珩缓步上前,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魏提督,若无其事,何必急于否认?不如让刑部比对笔迹,届时自见真伪。”
皇帝目光冷冽,缓缓合上信件:“魏九公,你有何话说?”
魏九公额头沁出冷汗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知道,此刻若不反咬一口,恐怕连自身也难保。
他猛地转身,直指裴侍郎!
“陛下!”他厉声道,“裴某才是真正幕后之人!他曾多次暗中资助东厂私兵粮饷,目的便是借助我东厂之力,架空六部、掌控朝政!”
此言一出,众人哗然。
裴侍郎脸色煞白,怒吼:“你血口喷人!”
魏九公冷笑一声,继续道:“不信的话,陛下可派人查抄裴府,必能找出相关账册与文书证据!”
皇帝目光一沉,挥手下令:“即刻查封裴府,彻查此事。”
禁军迅速出动,裴侍郎被当场押下。
临走时,他死死盯着沈清棠,眼中怨毒似要将她千刀万剐,嘴唇微动,低喃了一句:
“你赢了这一次……但游戏才刚开始。”
沈清棠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露分毫,静静目送裴侍郎离去。
宴会已乱作一团,皇帝面色阴沉地起身回宫,群臣亦不敢久留,纷纷散去。
魏九公虽暂时脱身,但东厂与礼部之间的裂痕已然不可弥合,他今日之举,无疑是亲手断了自己的退路。
夜色渐深,沈清棠回到侯府,顾景珩悄然随行。
两人并肩穿过庭院,风中带着初夏的凉意,也夹杂着一丝阴谋未尽的余波。
“你觉得裴侍郎真是幕后黑手?”她低声问。
“未必。”顾景珩轻笑,“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,而且……他的背后,还有人。”
沈清棠点头,心头浮现出那句低语:“游戏才刚开始。”
她隐隐觉得,这不过是风暴的第一道涟漪,更大的波澜正在酝酿。
回房后,她整理当日所得资料,忽然从顾母遗留的一箱旧物中,翻出一本褪色的绣样册子。
翻开时,一张泛黄信纸从中滑落。
她拾起一看,信上并无署名,字迹娟秀,却让她瞳孔一缩:
>“绣衣庄并非苏家首创,另有渊源,切记慎查。”
沈清棠怔住,指尖微微收紧。
绣衣庄……是母亲生前经营的最后一份产业,也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遗产。
而现在,这张信纸上短短几句话,却像是一把钥匙,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。
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,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——
这一局,她或许只是揭开冰山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