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,这次我们撞上的,不只是一个冒充者。”沈清棠低声道,“而是整个北境安插在京畿的一张大网。”
“若她只是其中一枚棋子……”顾景珩眯眼,“那幕后之人,怕是早就盯上了我们。”
风雪中,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
而在不远处的另一间密室里,一封盖有顾母印鉴的信件,静静地躺在铁盒之中,等待被揭开真相的那一刻。
而这一切,才刚刚开始。
地窖潮湿阴冷,霉味扑鼻。
夜风手持火把走在最前,沈清棠与顾景珩紧随其后,脚步声在空旷的地窖中回荡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白芷指着一面看似普通的砖墙,“夹层机关已被我们打开。”
夜风点头,示意属下上前检查,确认安全后才请二人入内。
只见那夹层不大,却整齐码放着几封密信和一张泛黄的地图,角落里还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。
沈清棠快步上前,伸手取出铁盒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,心头竟莫名一颤。
她抬眼看向顾景珩,见他神色沉静,眼中却藏着压抑多年的期待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轻声道,声音有些涩然。
沈清棠缓缓打开铁盒。
一纸信笺静静躺在其中,纸张微微泛黄,边角略有破损,但上面那枚朱红色的印鉴清晰可见——正是顾母生前专用之章!
“认子符!”夜风低呼。
顾景珩接过信笺,双手微微颤抖。
他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,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:
>“吾子景珩,乃顾怀安嫡长,生于辛巳年冬月,由慧空大师亲手接生。”
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眸中已有坚定如铁。
沈清棠看着他,心中柔软一片。
她知道,这封信对他意味着什么——是他身份的正名,是母亲临终前最后的守护,更是他一路隐忍、筹谋的终点。
然而,还未等他们松一口气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不好了!吴婆婆自尽了!”一名探员冲进地窖,面色惨白。
沈清棠与顾景珩对视一眼,立即折返茶舍。
只见吴婆婆已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嘴角一抹黑血,双目圆睁,死不瞑目。
沈清棠蹲下身,轻轻将她的双眼合上,语气平静:“她怕是早有准备。”
顾景珩俯身翻看她衣襟,果然发现一枚小巧的毒囊,已然碎裂。
“她在等我们来,也在等死亡。”他冷笑一声,“但她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找到铁盒。”
夜风低声问:“她为何要留下证据?难道是为了让我们更深入地卷入这场局?”
沈清棠没有回答,只是盯着铁盒中的那封信,心中隐隐觉得不安。
她重新取出信笺,细细查看。
突然,她目光一顿——
信件末尾,一行极小的字迹映入眼帘,几乎难以察觉:
>“若景珩归位,必引北境动荡……”
她的心猛地一跳。
顾景珩也注意到了,眉头深深皱起。
“这句话……是谁写的?”他低声道。
沈清棠缓缓抬头,眼神凝重:“不是你母亲。”
顾景珩瞳孔微缩:“你是说……有人伪造过这封信?”
“不。”沈清棠摇头,“信是真的,但这句话,是后来加上的。”
“目的呢?”夜风不解。
“挑拨。”沈清棠声音冷静,“让朝廷忌惮顾兄,也让北境坐立难安。这不是证据,是一颗棋子,是要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。”
顾景珩沉默良久,缓缓将信收起,神情却已恢复平静。
“既如此,那我更要回去一趟。”他淡声道,“既然他们想让我成为风暴的中心,那就如他们所愿。”
沈清棠看着他,唇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。
屋外风雪未止,天色愈发昏暗。
而一场更大的风云,正在京城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