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……”顾景珩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抹深意,“调查一下十年前幽州影卫案的所有相关记录,尤其是与一名叫苏芷兰的女子有关的信息。”
夜风领命离去,风雪中,身影渐行渐远。
这一夜,风雪愈烈,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。
而在绣庄深处,沈清棠望着手中的密信,轻声道:
“当年真相,将在雪夜重现。”
她终于,要踏上揭开这段尘封旧案的第一步了。
风雪初歇,晨曦微露。
绣庄后院的竹帘轻动,沈清棠披着一袭素色斗篷,站在檐下望着远方天际。
她知道,这一趟幽州之行,绝不会太平静。
“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和护卫。”顾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贯从容温和的笑意,“以神医采药为由北上,不会引人注意。”
沈清棠回眸,看了他一眼,淡淡点头:“我这边也妥当了。绣庄要进一批北境皮毛,正好顺路走一趟幽州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微冷:“不过……昨晚的事,你怎么看?”
两人对视片刻,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。
昨夜子时,就在他们定下行程之际,一名黑衣人悄然潜入绣庄外巷,将一枚铜牌挂在门环之上,随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。
那铜牌沉甸甸、泛着暗光,正面雕刻着一只咆哮狼头,狰狞凶狠,仿佛随时会扑咬而出;背面,则是一句令人脊背发凉的话——
“血债,终须血偿。”
此刻,那枚铜牌正静静躺在沈清棠掌心,边缘锋利如刃,寒意刺骨。
“这不是恐吓。”顾景珩低声说道,眉宇间浮起一抹罕见的阴郁,“这是警告,也是威胁。”
沈清棠神色未变,却在心底泛起一丝波澜。
她想起母亲临死前那个夜晚,也是这般寒风刺骨,母亲将一封密函藏于枕下,神色凄然。
那时的她尚年幼,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,母亲便香消玉殒,侯府上下讳莫如深。
如今,旧案重现,线索浮现,有人坐不住了。
“若此事真与影卫有关,那背后牵涉的势力恐怕不小。”顾景珩继续分析道,“乌勒图三世近期频频活动,春社祭司赵子昂也透露出不少异常迹象,再加上这张铜牌……我们的一举一动,怕是早已被某些人盯上了。”
沈清棠垂眸,指尖轻轻摩挲着铜牌上的狼头刻纹,心中已有决断。
“越是如此,越不能退。”她缓缓开口,语气坚定,“母亲当年到底知道了什么?她又因何而死?这封密信、这枚铜牌……都是通往真相的关键。”
顾景珩看着她,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“那就走吧。”他轻笑一声,语气温柔却坚定,“我去幽州,陪你一起揭开这段尘封的往事。”
沈清棠微微一怔,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笑意。
风雪再大,也挡不住她们前行的脚步。
而就在此时,绣庄门外,一道黑影闪过,迅速隐入街角阴影之中。
铜牌已送至,话已传到。
屋内,沈清棠将铜牌轻轻放在案几之上,眼神微冷。
“看来,有人不想让我们去幽州。”
她轻声呢喃,目光落在那枚狼头铜牌上,思绪万千。
而在她身后,顾景珩沉默片刻,低声道:
“那就更要去看看,谁,还在等着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