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目光微动,望着那张略显稚嫩却透着倔强的脸庞,心头莫名一震。
她轻轻点头:“好,那么——开始吧。”
(未完待续)梅香一袭青衣,站于高台之上,目光沉静。
她将药箱轻轻打开,取出几味晒干的草药,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熟练捣碎、调制。
“这是一剂止血散。”她语气平静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。
沈清棠站在一旁,目光微凝,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。
那手法虽不华丽,却极其实用,每一步都精准到位,仿佛多年行医经验所积。
“带伤兵上来!”她一声令下,几名负责测试的士兵抬着一名模拟重伤者走上前来,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,显然是刻意模拟的真实战场情况。
梅香毫不犹豫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,同时配合银针刺入几个关键穴位,不过片刻,那原本汹涌的血流竟奇迹般止住。
场中一片哗然。
“怎么可能?这么快就止住了?”
“她只是个乡野医女,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手法?”
“难道……她是故意埋伏进来的人?”
质疑声四起,赵文远冷笑:“一个草民也敢在此大放异彩?顾神医,你可要查清楚,别让人混进绣医营,将来坏了军纪。”
顾景珩淡淡一笑,走到梅香身边,蹲下身查看伤兵情况,”
赵文远脸色一沉,却未再言。
沈清棠望着梅香,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熟悉之感——那种冷静从容、毫不慌乱的气质,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模样。
“你从何处学得这些医术?”她问道。
梅香抬头,眼神坚定:“我娘是村里的接生婆,我从小随她采药救人。后来她病逝,我便独自一人行走四方,边学边救。”
沈清棠微微颔首,转头对身旁的考官道:“记名,梅香,列为绣医营首批入选人员。”
话音落下,掌声响起,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,有人投来敬佩目光,更有不少原本观望的医者重新燃起了信心。
就在这时,一道沉稳而威严的脚步声传来。
铁靴踏地,震人心魄。
众人回头,只见顾天骁一身重甲,身后跟着数十亲卫,气势如山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好大的胆子!”他怒声喝道,目光直逼顾景珩,“私自设立绣医营,召集民间医者进入军营,这是公然违抗军令!”
顾景珩缓缓起身,神色不变:“父亲,军令是为了保国护民,而不是固步自封。如今战事吃紧,若能多救一人,为何不做?”
顾天骁冷冷一笑:“你不过是个医者,岂敢妄议军务?三日内,若不解散绣医营,后果自负!”
顾景珩迎着他锋利的目光,一字一句:“父亲,若医术能救人,为何不能革新?”
两人对视,空气中仿佛有火星迸溅。
良久,顾天骁拂袖而去,留下一句冷硬至极的话:
“你要做,就自己去做吧。”
驿馆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沈清棠看向顾景珩,轻声道:“他们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顾景珩点头,眸光深沉:“我知道。所以,我们得更快一步。”
夜色渐浓,风起云涌,绣医营的命运,才刚刚开始动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