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殿内气氛凝滞,仿佛一根弦即将崩断。
下一瞬——
“动手!”顾景珩低喝一声,身形一掠,率先冲出藏身处。
殿内烛火晃动,顾景珩一声令下,绣医营如暗夜猛虎般从四面八方扑出。
银针破空,药粉弥漫,数名刺客还未反应过来,便已倒地昏迷。
乌勒图二世双目赤红,怒吼道:“你们竟敢坏了大事!”他猛地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刀,直取沈清棠面门!
“找死!”顾景珩身形一闪,如鬼魅般挡在沈清棠身前,抬掌迎上乌勒图的利刃,刀锋在他掌心划出血痕,却未能前进分毫。
下一瞬,顾景珩反手一扣,五指如铁钳般锁住乌勒图手腕,顺势一拧,只听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短刀应声落地。
乌勒图踉跄后退,眼中尽是惊怒与不甘。
他死死盯着顾景珩,仿佛才真正看清这个看似温润无害的神医身份。
“镇国将军府……”他咬牙低吼,“原来你就是顾家那个最不该存在的嫡子!”
顾景珩眼神一冷,脚下一踏,气劲震荡地面砖石,直接震得乌勒图双膝跪地。
他单手掐住对方咽喉,淡淡道:“你说错了,不是‘存在’,而是‘归来’。”
沈清棠缓步上前,手中攥着一枚断裂的机关零件,眸光冷冽如霜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?春祭不过是幌子,你的目标从来不只是皇帝。”她缓缓开口,语气不疾不徐,却字字如针,“你想要的是整个京城,是你口中所谓的‘北境旧王族’复兴的大业——用千万百姓的血来铺路。”
乌勒图脸色狰狞,喉头被扼得青筋暴起,却依旧狞笑:“不错,杀了皇帝,朝局大乱,北境便可趁势而起!你们以为这就完了?真正的计划……才刚刚开始!”
话音未落,他猛然咬破舌尖,一口毒血喷向顾景珩!
顾景珩早有防备,袖中金丝一甩,精准卷住乌勒图手腕,将其彻底封制。
与此同时,早已候在一旁的白芷冲上前来,一掌劈在其颈侧,乌勒图顿时晕厥过去。
殿内终于恢复短暂的平静,但空气依旧紧绷。
沈清棠望着地上昏迷的乌勒图,眉头微蹙,心中隐隐不安。
他临死前的话绝非虚言,这背后恐怕另有更大的阴谋。
“不能让他活着回狱。”她低声对顾景珩说道,“他的同党一定还在京中潜伏,若是让他开口,恐怕会有更多人暴露。”
顾景珩点头,目光扫过四周,确认局势已稳,才转身看向沈清棠,语气柔和了几分:“你刚才处理机关的方式很巧妙,若非你及时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沈清棠轻轻一笑,笑意却未达眼底:“母亲当年教我这些,就是为了让我活下去。现在看来,她是对的。”
顾景珩看着她,忽然伸手拂去她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香灰,声音低沉:“以后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沈清棠怔了怔,随即轻轻点头。
就在此时,白芷快步走来,将一只染血的锦囊呈到两人面前。
“大人,从乌勒图身上搜出的东西。”
沈清棠接过锦囊,指尖微微发颤。
她缓缓从中取出一枚玉牌——正面刻着“北境旧王令”,背面却赫然贴着一封泛黄信笺。
她展开信纸的一角,瞳孔骤然收缩。
纸上寥寥几字,却如惊雷炸响在她脑海之中:
【苏芷兰之女,务必斩草除根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