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抬头,望向沈清棠,嘴角扬起一抹苦笑:“我一直以为,我只是个没有根的人。现在才知道,我不是乞丐之子,而是将军府的嫡长子。”
沈清棠轻轻一笑,语气坚定:“不管你是谁的孩子,你始终是你自己。而我,也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顾景珩深深看着她,目光如星河般璀璨。
那一刻,晨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,映照在他眉宇之间,仿佛命运终于为他揭开尘封已久的一页。
窗外,鸟鸣婉转,风暖花香。
一场关于身份的阴谋已然揭开,但属于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晨曦微露,灵隐庵的禅房内,气氛却已不复方才的肃杀。
吴婆婆被押下后,沈清棠与顾景珩独坐于窗前,手中各自握着那枚沉甸甸的金锁。
顾景珩指尖摩挲着梅花纹路,眼中浮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与动容。
他抬头看向沈清棠,声音低哑却真挚:“即使我是乞丐之子,我也只愿做你的夫君。”
沈清棠闻言,心头一颤,抬眸望向他,那一瞬间,他的目光如星河般清澈又炽热,仿佛将她整个灵魂都照进了心底。
她唇角微扬,语气温柔而坚定:“那便如你所愿。”
话音未落,她的手已被他轻轻握住。
两人的手指交缠,掌心相贴,温暖自指尖蔓延至心底。
这一刻,无需多言,心意早已相通。
三日后,马车缓缓驶入京城南门。
沿途百姓纷纷侧目,只见一辆朱轮华盖的马车,在护卫的簇拥下,直奔将军府而去。
这是镇国将军顾天骁亲自派出迎接“失踪多年嫡子”的仪仗队,排场盛大,引得无数人议论纷纷。
沈清棠坐在马车内,掀帘望去,京城的街市一如往昔繁华热闹,但她心中清楚,从今往后,这座城将不再只是她复仇的地方,更是她与顾景珩共同面对未来的战场。
抵达将军府时,顾天骁已在府门前等候。
他身穿蟒袍,须发皆白,却掩不住眼角激动的泪光。
当他看到走下马车的顾景珩,整个人如遭雷击,久久未曾言语。
良久,他才上前一步,颤抖着伸手抚上顾景珩的脸颊:“是我儿……果然是你!”
顾景珩看着这位传说中威震四方的镇国将军,眼中亦是复杂万千。
他缓缓跪地,行了大礼:“孩儿顾景珩,拜见父亲。”
顾天骁老泪纵横,连忙扶起他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当夜,皇帝召见。
御书房中,烛火摇曳,顾景珩恭敬呈上金锁与母亲遗信。
皇帝凝视良久,神色动容,最终长叹一声:“顾家忠良之后,果然不凡。朕听闻你在江湖中行医救人,实乃我朝之幸。”
顾景珩拱手道:“臣不敢居功,只愿以己之力,护国安民。”
皇帝含笑点头,眼底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。
次日清晨,押解吴婆婆回京的队伍在途中突生变故。
一行人行至幽谷悬崖边,风急雾浓,忽见吴婆婆猛然挣脱束缚,纵身跃入万丈深渊!
众人惊呼追赶,却只听得她在半空中留下一句阴森话语:
“真正的敌人,还在宫里……”
尾音随风飘散,山谷间回响着诡异的余音。
顾景珩站在崖边,神情冷峻,拳头紧握。
他知道,这一桩桩阴谋背后,远不止一个吴婆婆那么简单。
沈清棠走到他身边,轻声道:“她的话,未必全真,但也不会毫无根据。”
顾景珩点头,眼神沉静如水:“我们,还有一场更大的仗要打。”
远处,朝阳初升,映红了半边天际。
而在将军府内,一名身着宫装、举止温婉的侍女正悄然步入厨房,低声吩咐:“接风宴上的北境使团今日到京,务必安排妥帖。”
她的声音甜美,眼神却冷得像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