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深宫秘闻，往事如刀
翠莲跪在地上，双手微微颤抖，眼神里藏着压抑多年的恐惧与愧疚。
她抬头看着沈清棠，眼中竟泛起泪光。
“小姐……老奴这些年不敢说，是因为怕连累您。可如今您已经查到这里，老奴再不说，就真对不起夫人了。”
沈清棠脸色苍白，嘴唇微微发颤，声音却稳如磐石：“你慢慢说，我听着。”
顾景珩站在一旁，神情冷峻，目光落在翠莲身上，像是在审视每一个字的真假。
翠莲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开口：
“那年夫人被侯府逼着进宫顶替身份，说是去服侍贵人，其实……是去冒充一位早逝的公主。夫人出身寒微，本不该有此殊荣，但当时宫中出了大事——那位公主因病暴毙，皇上震怒，为了遮掩丑闻，便命人寻一个与公主容貌相似、又出身不高之人代其入殓。夫人便是那个替代者。”
沈清棠瞳孔一缩，心中已有不祥预感。
“夫人入宫后，并未立刻死去。她在宫中藏了一段时日，直到生产那天……”
翠莲顿了顿，声音低沉而悲痛：
“那晚，皇后亲自来过寝殿。她带来了御医，也带来了一碗药。那药……不是补身的，而是催产的毒药。”
沈清棠猛地攥紧袖口，指节发白。
“夫人在剧痛中诞下女婴，可孩子刚落地，就被皇后的亲信抱走了。夫人临死前，拉着我的手说：‘若有人能查明此事，请告诉我的女儿，我不是病死，我是被他们害死的。’”
空气仿佛凝固。
风雪拍打窗棂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。
沈清棠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。
“所以……我不是父亲亲生？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翠莲摇了摇头：“不，小姐才是苏夫人亲生骨肉。可那位被抱走的孩子……才是真正血脉尊贵的公主。”
屋内一片死寂。
良久，顾景珩才缓缓开口，语气沉稳却带着几分探究：
“你说那孩子被抱走，之后呢？可曾听闻下落？”
翠莲摇头：“没有。自那日起，夫人被对外宣称暴病身亡，而我也被打发回侯府，不得出京一步。老奴只能暗中打听，可宫中守口如瓶，连半点消息都探不到。”
他眉头紧蹙，思索片刻后忽然道：
“昨夜我所得密函上写着‘速除苏夫人之女’。这背后之意，或许并不只是要杀沈小姐那么简单。”
沈清棠抬眼看向他，声音沙哑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北境乌勒图一行，目的绝非寻常朝贡。”顾景珩沉声道，“他们潜入侯府、盗取玉佩、甚至不惜暴露行踪也要追踪沈小姐……这一切太过刻意。结合今日所知，或许他们并非针对你，而是……在找那个真正的公主。”
沈清棠呼吸一滞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你是说……乌勒图知道那孩子的下落？他们想利用她做什么？”
“眼下尚不可知。”顾景珩眸色深沉，“但可以确定的是，那位公主的存在，对大宁朝廷而言是个巨大隐患。否则，当年也不必费尽心机让苏夫人顶替身份。”
翠莲闻言，忽然神色慌张地压低声音道：
“老奴还听说……那位公主出生之时，额头有一枚朱砂印记，形如梅花。”
话音落下，沈清棠心头猛地一跳。
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额角，那里有一枚极淡的红色印记，幼时继母曾说那是胎记，不足为奇。
可如今回想起来，她从未见过母亲的脸，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继承了那抹印记。
“我……”她喉咙发干，一时语塞。
顾景珩看她神色，已明白她的想法，轻轻握住她的手：“别急，我们还有线索可查。赵尚书近日会入宫述职，他与先帝旧臣交好，或许能从宫中查到蛛丝马迹。”
翠莲连连点头：“老奴愿意作证！只要能查明真相，哪怕赴死也在所不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