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笑容一僵,手中茶盏微微倾斜,茶水泼落在绣金桌布上。
皇帝也露出几分诧异:“哦?何物?”
“乃是太医院令周怀仁私改药方之证。”沈清棠展开奏折,朗声念道,“其中所载,不仅涉及梦魂散的超量使用,更有私自炼制‘迷情丹’之嫌疑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。
顾景珩适时上前一步,抱拳道:“陛下,若对此仍有疑虑,臣愿亲自验药,以证真假。”
皇帝目光深沉,缓缓点头。
贤妃脸色骤变,强作镇定,却掩不住眼中那一抹慌乱。
她猛然意识到——
自己,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。
而这一切,才刚刚开始。
沈清棠立于御花园的青石阶上,晨曦洒在她素白的脸庞上,衬得那双眸子如寒星般清澈冷冽。
她将奏折双手奉上,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:
“启禀太后娘娘、陛下,民女昨夜与顾神医一同查证太医院药库账册,发现太医院令周怀仁私自更改梦魂散用量,并暗中炼制‘迷情丹’,其行迹可疑,动机不纯。”
此言一出,满园皆惊。
朝中大臣纷纷交头接耳,几位贵嫔更是掩口低语,连坐在高位的太后也微微皱眉。
皇帝目光微沉,缓缓开口:“你说他私制迷情丹?可有证据?”
沈清棠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视线,道:“证据在此账册之中,更有香囊残留之毒为证。”
话音未落,顾景珩上前一步,抱拳拱手:“陛下,臣愿亲自验药,以正视听。”
皇帝点头应允,命内侍取来药炉器具。
顾景珩当场取出香囊中残余粉末,加入水银、硫磺等辅料,片刻后,只见粉末遇热竟泛起淡紫色烟雾,且气味奇异,令人头晕目眩。
“正是迷情丹的特征。”顾景珩语气平静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皇帝面色铁青,手中玉如意重重砸在案几上:“好一个太医院令!竟敢私制禁药,扰乱宫闱!来人,立刻将周怀仁革职查办,押入天牢候审!”
两旁侍卫领命而去,贤妃脸色苍白如纸,强撑镇定起身:“陛下明鉴,臣妾并不知情,周大人虽是臣妾举荐,但绝不敢……”
“够了!”皇帝一声怒喝,打断她的话,“你若真不知情,便不会三番五次召见此人密谈!朕念你尚无大错,暂不予追究,但自即日起,不得干政!”
贤妃嘴唇颤抖,几乎站立不稳,还是身边的宫女扶住了她。
众人看着这一幕,心下皆知——
贤妃,已然失势。
沈清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却毫无得意之意。
她知道,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。
夜色深沉,贤妃寝宫灯火昏黄,帘幕低垂。
她独自坐在案前,手指紧握成拳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
“沈清棠……”她咬牙切齿,声音里藏着滔天恨意,“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?”
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一名黑衣男子悄然入内,跪地叩首。
“娘娘,属下已安排妥当。”
贤妃抬眼,目光阴冷如蛇:“若事不可为……就让他死。”
男子低声应是,身形一闪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而在宫墙另一侧,一处隐秘小巷中,一道瘦削身影蹲伏于屋檐之上,一双鹰目冷冷盯着那名黑衣男子离去的方向。
“阿九,跟上去。”他轻声道,随即悄无声息地跃下屋顶,尾随而去。
而此时,谁也不知道,这场风波背后,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。
一封尘封已久的密信,正在某处等待被揭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