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又温馨的气息。
然而,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。
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沉默,老陈头满脸焦急冲进来。
“小姐!不好了!”他喘着气道,“林家手下开始在城里散布谣言,说您私通敌国,意图谋反……已经有好几家客户退单,说是怕惹祸上身!”
沈清棠眼神骤然一冷,手中的绣帕缓缓松开。
她站起身,眸光凌厉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想毁我生意?呵……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。”
顾景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,
“私通敌国,意图谋反?”沈清棠轻笑一声,声音冷冽如霜,“林家倒是敢想。”
她缓缓站起身,手中那方绣着海棠的帕子轻轻一抖,落在桌上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,映得她眉目如画,却也多了几分凌厉。
“他们以为,毁了我这间绣庄,就能让我彻底沦为笑话?”她低声道,语气平静,却透着森然杀意,“呵……既然如此,那就让他们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苏绣。”
顾景珩站在她身后,目光微敛,他见过太多女子,或娇柔、或聪慧、或狠辣,但能在这般危局中冷静自持、锋芒毕露的女子,唯她一人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他问。
沈清棠转过身来,迎上他的视线,眼底燃起一丝灼热的光:“三日后是太后寿辰,京中达官贵人皆要进贡贺礼。我想做一件绣品,送去宫中——不仅是为了挽回声誉,更是要让所有人知道,我沈清棠不是任人欺辱的寒门嫡女。”
“你有把握?”顾景珩微微挑眉。
“我母亲曾是京城第一绣娘。”她淡淡一笑,“她的技艺,我岂会辜负?”
话音刚落,老陈头急道:“可如今谣言四起,不少大户人家都退了订单,若再不稳住局面,绣庄怕是要撑不住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清棠眸光坚定,“只要绣品完成,一切都会逆转。”
顾景珩看着她,忽然轻笑出声:“你早就有了计划,是不是?”
她抬眸看他,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:“你说呢?”
两人对视片刻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,却又带着某种默契和温度。
“好。”顾景珩点头,“你想做什么,我都助你。”
翌日清晨,绣庄后院的小楼里已是一片忙碌。
春桃抱着一叠上好的素锦走进屋内,放在案几旁,轻声道:“小姐,这是从江南运来的双面绫缎,最适合作双面绣。奴婢已经检查过了,针线、丝线也都备齐。”
沈清棠点头,目光落在那一匹缎面上,指尖轻轻拂过,细腻柔滑,宛如月华流转。
“就用它。”她低声说。
顾景珩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她铺开缎面,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图样。
那是一幅草图,纸上墨迹未干,描绘着两只仙鹤,一只展翅高飞,一只低头凝望,月下相依,交颈而鸣,姿态缠绵,情意绵长。
“这是……”顾景珩微微一顿,似有所悟。
“叫‘双鹤交颈图’。”沈清棠轻声道,“寓意此生唯愿与君共度。”
顾景珩眼神微动,心底某处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走到她身旁,执起银针,将第一根金线穿过针眼。
“我来替你穿线。”他说。
沈清棠看了他一眼,唇角微扬,点了点头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,两人并肩而坐,开始绘制这幅意义非凡的绣品。
外头风雨欲来,但他们的心,却前所未有的安定。
这一刻,不再是孤军奋战,而是并肩同行。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