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明玺垂眸看着脚下如烂泥般哭求的即墨笙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他微微动了动被即墨笙死死攥住的裤脚,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。
他没有提高音量,声音反而压得更低,“你必须为秦也付出代价。”
“否则,我让即墨家破产,让你坐牢,让你两个哥哥……身无分文。”
即墨笙抓着他裤脚的手猛地一僵,随即更加疯狂地磕起头来,额头的血蹭在了他裤脚和光亮的皮鞋上。
“不!不要!时先生!求求你……我付出代价!我什么都愿意!别动我哥哥!别动即墨家!”
她的哭喊已经变成了绝望的嘶鸣,精神彻底崩溃。
时明玺却不再看她,仿佛她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他微微抬眼,再次望向那面单向玻璃,目光锐利如鹰隼,等待着。
观察室内,即墨现的身体晃了晃,几乎要栽倒。
即墨易眼中布满血丝,秦也攥着毯子的手收紧,呼吸微微急促起来。
空气凝固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。
代价,必须有人来付。
即墨现转身看着侍立在秦也身侧的叶菱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,“叶总!叶总!让我进去……求您,让我进去和时先生谈一谈!”
叶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目光平视前方。
他是时明玺意志的延伸,此刻,他的态度就是时明玺的态度。
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
即墨现的心沉入谷底,他偷瞄了一眼坐在软椅上的秦也。
她裹着羊绒毯,脸色苍白,眼神复杂地看着玻璃窗内,但至少……至少她是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。
这是不幸中的万幸,也是此刻唯一可能与时明玺求情的理由。
如果秦也也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,那时明玺的报复应该已经开始了。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时先生!饶了我!饶了即墨家!”即墨笙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和尊严,像一条濒死的蠕虫。
鼻涕和额头上渗出的血污混杂在一起,狼狈不堪,嘴里只会反复哭喊哀求:“我不敢了!我再也不敢了!求求您!放过我哥哥!放过我们家!都是我的错!是我的错啊!”
她此刻的悔恨是真的,恐惧也是真的。
时明玺垂眸,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即墨笙。
观察室内,即墨易痛苦地别开脸,不忍再看妹妹如此卑微凄惨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