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明玺像是露出了獠牙的猛兽,让他此时都不敢接近。
他踏进病房,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病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,脚步顿住,被钉在了原地。
这一幕,亲密,脆弱,带着一种不容外人插入的绝对领域感。
时明玺看着是温柔的,他真的在昨晚,以那么残酷的手段,虐杀了一个人吗?
秦也,真的成为了时明玺的逆鳞。
他好怕。
害怕自己那个愚蠢的妹妹,做出了无法挽回的蠢事。
即墨易几乎不敢再想下去。
他了解时明玺。
如果证据确凿,指向即墨笙,那么……无论她是谁的妹妹,无论即墨家代表着什么,时明玺都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到时候,他该怎么办?
任何一种结局,他都无法承受。
即墨易僵立在门口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时明玺起身,将秦也护好,放平,掖好被角,眼神里的柔意在转向门口时瞬间冻结。
他走到僵立原地的即墨易身边,声音低沉不容置疑:“跟我出来。”
天台的风很大,吹得两人衣袂翻飞。
时明玺背对着即墨易,望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,背影挺拔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“不出三天,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会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“三天后,即墨笙是死是活,我还没想好。”
他缓缓转过身,深邃的眼睛里没有温度,直视着即墨易的脸和紧张的表情,“即墨家,生了个蠢货。”
这句话不是疑问,而是宣判。
即墨易喉咙发紧,迎着时明玺的目光,他知道,时明玺不是在吓唬他。
“明玺……如果……如果真的是她……”他甚至无法完整说出那个假设。
“她是我妹妹……”
“所以呢?因为她是你妹妹,她试图毁掉秦也的行为,就可以被原谅?还是你觉得,你即墨易的面子,比秦也受的苦、比我时明玺的底线,更重要?”
即墨易语塞,他无法反驳。
“即墨易,”时明玺向前一步,逼近他,两人身高相仿,气势却截然不同。
“你现在还敢过来,是觉得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,对她网开一面?”
“我告诉你,谁来求情都没用,你最好祈祷,证据指向的不是她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留给即墨易无限恐怖的想象空间。
“到时候,你怎么选,是你的事。但我怎么做,”时明玺的眼神彻底冷硬下来,不带一丝过往情谊,“是我的事。”
他说完就转身走向天台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