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以往，时岚总能凭借她编织的那张庞大的关系网，带来可观的短期业绩，让质疑者暂时闭嘴。
这次，当时明玺派去的人力资源部和审计部人员试图介入，梳理部门架构和财务流程时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软抵抗。
时岚本人从不正面冲突，总是笑脸相迎，满口支持改革。
但她手下的核心骨干，要么一问三不知，要么提供一堆杂乱无章、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核对的资料。
几个关键的与外部媒体和供应商联系的集团“老”人，更是以身体不适或家中有急事为由，短暂消失，让审查工作寸步难行。
更棘手的是，时岚私下开始活动。
她约见了几位与时明玺关系不算融洽的时家长辈，无意间流露出担忧：“明玺哥这次改革力度这么大，连我们这种给集团赚钱的部门都要动刀，是不是有些急了？”
“品牌公关靠的就是人脉和灵活，真要按死规矩来，恐怕很多资源就流失了，我也是为了集团好。”
她甚至试图接触秦也，在一次内部酒会上，端着酒杯袅袅走到秦也身边，语气亲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“秦小姐真是厉害，这么快就适应了。不过啊，集团里有些部门，光靠数据和报表可能玩不转，里面门道多着呢。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尽管来找我。”
她话语里的暗示和隐隐的优越感，让秦也感到不适。
秦也清楚地意识到，时岚和她代表的那种旧有生态，正是时明玺想要革除的。
而这块骨头，显然比想象中更难啃。
它不仅关乎权力和利益，更牵扯到一种根深蒂固的，与时家部分旧势力纠缠在一起的行事哲学。
拿下时岚，才真正意味着“长青计划”第一次触及了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