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去洗个脸。”
她飞快地从即墨易身边掠过,噔噔噔跑上了二楼。
时明玺目送着她仓促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他太了解即墨易了。
他陪着秦也演这一出,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和她见面,接触。
他动了心,在那些扮演“情侣”的短暂日子里,或者更早。
时明玺缓缓坐直身体,虽然穿着家居服,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却依旧。
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:“坐。”
即墨易依言坐下,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,放在茶几上。
“我长话短说,”即墨易开口,是纯粹的公事公办语气。
“集团在海岸的新文化综合体,龙西艺港,核心定位是东方美学。”
“我这边,有一个关于数字复现《溪岸图》的项目,想寻求合作,将它作为艺港的镇馆之宝和长期Ip。”
《溪岸图》,传世名作,名声在外。
时明玺没有立刻去看文件,只是淡淡地看着即墨易,“真是有心了。我这才刚出院,项目书就送到了家里。”
“是谈项目,还是……来看看她?”
即墨易面色不变,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目光坦然:“当然是谈项目。时先生的身体状况集团上下都很关心,但这个项目前期沟通已久,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成熟了而已。商业归商业。”
“商业归商业……”时明玺低声重复了一句,“最好如此。”
这句话轻飘飘的,却带着警告。
两人就项目的初步构想、资源投入和预期效益简单交换了意见,气氛表面专业,底下却暗流涌动。
即墨易见初步意向已经传达,便起身告辞。
时明玺没有留他,只是示意管家送客。
即墨易走到门口,手已经搭上了门把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时明玺的声音,“等我死了,替我照顾好秦也吧。”
即墨易挺拔的背影骤然僵硬。
镜片后的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,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