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飘忽间，她又想起《声声慢》那个本子，心里泛起真实的惋惜。
“其实……《声声慢》的故事真的很好。”
演员对好剧本的有天然的珍视。
“借着现实的历史，讲一对少年夫妻，在家国飘零的乱世里，如何相濡以沫，凭借智慧和勇气，一点点整合各方势力，最终撑起一座摇摇欲坠的江山。”
“里面有家国大义，有儿女情长，有权谋算计，特效团队也非常好。”
她是真心喜欢那个角色，现在因为这种事导致项目停摆，无论后续如何，想想确实可惜。
“不可惜。已经有不少导演，通过各种渠道向我或叶菱表示，愿意接手这个项目。”
“反正你们刚开机没多久，前面拍的镜头，有价值的可以保留，不满意的，重拍或者补拍。”
“资本、团队、演员都是现成的，换个掌舵人而已。”
“一个好的故事，不会因为一个不合格的导演而埋没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可惜，那就让它以更好的方式呈现出来。”
时明玺看着她，目光沉静，带着一种引导般的耐心：“你也可以选择，继续用那个导演。”
秦也眼中满是错愕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毕竟，抛开人品不谈，他在业务上确实有实力，否则也坐不到这个位置。而且，”
“经过这次，可以保证，后续在剧组，你绝对安全。”
他将选择权，轻飘飘地，抛到了秦也面前。
这是一个考验，也是一个教学。
时明玺在教她，如何运用权力，如何权衡利弊，甚至在教她，如何“使用”那些冒犯过她的人。
他要看的，是她会如何抉择。
是快意恩仇，将对方彻底踩死？
“我不选。”
“你是投资人，我又不是。”
时明玺将选择权抛过来的那一刻，秦也的脑子确实飞快地转了一下。
继续用那个导演听起来很“大局为重”，甚至有点“以德报怨”的高尚感。
但是自己没必要做了坏人又来做好人。
她是一个普通人，她不是时先生。
那位被踢出局的导演王昌，在项目停摆、业内几乎被封杀后，确实走到了穷途末路。
但他毕竟在圈内浸淫多年，人脉和手段还有一些。
他知道直接动秦也无异于以卵击石，时明玺的警告绝非儿戏。
但他不甘心，他要想一个既能恶心到秦也，又不会明显留下把柄，甚至能把自己伪装成“受害者”或“正义之士”的办法。
他还是希冀自己能翻身。
他查到了秦也的身世。
秦也自幼在福利院长大，身世成谜。
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心脏匹配的名单的原因。
她如今的璀璨星光与那段不堪的童年形成了巨大反差。
他动用了他早年积累的一些灰色人脉，调查竟然真的有了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