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星脚步未停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在陈书墨身上多停留一秒,只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话:“臆测构陷,无能者的惯用伎俩。”
教室里,各种刺耳的议论在桌椅间散开:
“保送名额那么紧张,凭什么就给她了?”
“看她平时那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,原来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。”
就在这时,文丽猛地站起身,几步走到讲台前,将手中厚厚的一摞英语复习资料“砰”地一声重重放下。
粉笔灰被震得微微扬起。
她当了三年的班长,素来以好脾气着称,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一脸冷色,她怒道:“你们都在胡说什么!”
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慨,目光锐利地扫过刚才说得最大声的几个人——那几人正是班里和陈书墨走得最近的。
被班长的气势一震,那几人先是一愣,随即一个男生梗着脖子反驳:“文大班长!我们知道你和苏晚星走得近,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,就用‘权’压着堵着我们的嘴吧!”
旁边立刻有人帮腔:“就是,处处搞特权吗?还不让人说话了?”
文丽毫不退缩地瞪着二人:“苏晚星次次考第一也是特权是吧?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用实力说话呢?”
这话直接戳中了要害,让他们顿时一噎。成绩单上的数字是铁一般的事实。
但那男生眼珠转了转,仍不死心,嘟囔道:“哼,说不定…说不定每次是老师透题给她呢?”
这话实在有些强词夺理,班里并非没有清醒的人。一个坐在后排、平时埋头学习的女生推了推眼镜,小声却清晰地说:“她转来我们二中两年,第一学期还是在最差的三班靠自己拼上来的。真要有你们所谓的特权,怎么会被分配到三班?况且,期末考试都是全区统考,老师们怎么可能透题给她整整两年?”
“这……”那几个挑事的顿时语塞。
先前叫嚣的男生脸上挂不住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,强行辩驳道:“那…那她那些‘不清不楚的社会关系’总是不争的事实吧?我们二中的保送人选,不能只看成绩吧?人品和作风难道不需要考虑吗?”
他话音刚落地,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正静静地立在教室门口,不知听了多久。
背后说人坏话撞见正主,尤其是苏晚星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正无波无澜地看着他,让他瞬间眼神发虚,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教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。
苏晚星一步步踏进教室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那个男生脸上,冷嘲道:“怎么不说了?刚才不是议论得很起劲么。”
陈书墨也跟着走进了教室,他脸上摆出一副和事佬的表情,语气却刻意带着几分惋惜和引导,看似替苏晚星解围,实则不动声色地往火上浇油:“哎呀,都是同学,别吵了。晚星,其实大家也没什么恶意,就是有些误会……毕竟那些传言……好奇问问也很正常,解释清楚就好了嘛。”
苏晚星轻抬眼眸,清冷的目光对上了陈书墨那副伪善的嘴脸。她唇瓣微启,正待开口,身旁的文丽却已按捺不住,抢先一步高声说道:
“你们知道什么!晚星就是我们云江大名鼎鼎辛晚江!所以传言简直得荒唐的!”
“辛晚江”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教室里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,仿佛需要时间消化这几个字的含义。
几秒之后,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轰然涌起,比先前更加热烈:
“什么?苏晚星是辛晚江?”
“真的假的?那个咱们云江最有名的化妆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