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泉的决定,让阿蛮那张刚耷拉下去的脸,瞬间又焕发出了“作死”的光彩。
“从上面走?!”阿蛮兴奋地搓着手,仰头看着那几乎垂直、滑不留手的悬崖峭壁,非但没觉得困难,反而像是看到了一个新奇的游乐场,“这个俺在行啊!俺们村后山那老歪脖子树,比这还陡哩,俺蹭蹭几下就上去了!”
小泉看着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,赶紧给他泼冷水:“这可不是爬树!这悬崖高几十丈,一旦失手掉下来,别说你力气大,就是铁打的也得摔成铁饼!而且,上面有没有路还两说,那藤蔓后面万一只是个鸟窝呢?”
“不试试咋知道?”阿蛮的蛮劲上来了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“总比在这石头后面蹲到长蘑菇强!恩公,你就在!”他说着,把肩上那根伪装用的熟铜棍往地上一戳,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,就要开始他的攀岩表演。
“等等!”小泉一把拉住他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要上一起上!把你一个人丢上面,我更不放心。”他深知阿蛮的莽撞性子,没人看着,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。
他从行囊里翻出准备好的工具——几根带铁钩的绳索,一些特制的、能增加摩擦力的药粉(本来是防止滑倒的,现在正好派上用场),还有两副轻薄却坚韧的鹿皮手套。
“听着,阿蛮,”小泉神色严肃地叮嘱,“攀爬的时候,每一步都要踩实,每一把都要抓牢。先用钩索试探藤蔓是否结实,感觉不对立刻换地方。绝对!绝对不能用力过猛!你要是把借力的藤蔓或者石头给拽下来了,咱们俩就得一起下去跟阎王爷报道了!”
阿蛮听得连连点头,拍着胸脯保证:“恩公你放心!俺晓得分寸!保证轻轻的,像……像小姑娘绣花一样轻!”
小泉对他这个比喻持严重怀疑态度,但事已至此,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他将鹦鹉从肩膀上捧下来,低声道:“你在附近找个高处躲好,帮我们望风,注意谷口那些守卫的动静。”
鹦鹉扑棱着翅膀,尖声道:“望风!望风!摔下来!噗通!”说完便麻利地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冠里藏了起来。
准备就绪,两人借着岩石和灌木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左侧悬崖的下方,避开了谷口守卫的直接视线范围。
仰头望去,悬崖更是显得压迫感十足,高耸险峻,岩壁上遍布湿滑的苔藓,只有一些顽强的、不知名的藤蔓从岩缝中钻出,蜿蜒向上。
阿蛮深吸一口气,率先开始攀登。他牢记小泉的嘱咐,动作果然“轻柔”了许多。只见他先用钩索抛上去,挂住一簇看起来最粗壮的藤蔓,用力拽了拽,确认稳固后,才手脚并用,如同一个灵活的巨猿,开始向上攀爬。他那庞大的身躯此刻展现出了惊人的协调性,虽然动作看起来依旧有些笨拙,但每一步都稳扎稳打。
小泉紧随其后,他的动作更加灵巧轻盈,如同壁虎游墙,对力量和重心的控制也更为精妙。他时不时低声提醒前面的阿蛮:“左边那片苔藓太滑,别踩!”“右上方那根藤蔓颜色发黑,可能枯了,别用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