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父亲和族老的斥责，想起那些流言蜚语，但更想起医者“济世救人”的本分。
终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，清冷的眸光变得坚定起来。
“好。”她吐出一个字，清晰而有力。
小泉眼睛一亮：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嗯。”苏婉清点头，“我会动用苏家的人脉和资源，暗中调查仁济堂与此丹的关联，并尽力寻找受害者和证据。但你需答应我，在证据确凿之前，绝不可轻举妄动，打草惊蛇！”
“没问题！”小泉拍胸脯保证，“我办事，你放心！……呃，大部分时候放心。”
联盟，就在这苏家僻静的小筑内，由一位世家才女与一位市井郎中，为了一个共同的道义目标，正式结成。这组合看起来是如此的不伦不类，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。
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，比如如何传递消息（决定通过苏婉清一个绝对可靠的心腹丫鬟），如何避开各方耳目等等。
当小泉准备离开时，苏婉清忽然叫住他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：“钱四海此人，心狠手辣，你……自己小心。”
小泉愣了一下，随即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：“放心吧！我小泉命硬得很！再说了，不是还有你这个‘高个子’顶着嘛！”
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，苏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，但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这个惹祸精，这次，或许真的能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而此刻，仁济堂深宅之内，钱四海听着手下关于“百草仙丹”销售火爆的汇报，肥硕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他并不知道，一场针对他的、由“野路子”与“世家女”联手策划的风暴，正在这静谧的江南夜色中，悄然酝酿。
窗外，月隐星稀，正是密谋的好时节。
（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