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姬姑娘……唉,也是个可怜人。”关帅叹了口气,他性情稳重,看事更为全面。
罗蛮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污,咂咂嘴:“说起来,最后要不是她……咱们在死寂之海那次就悬了。算了,人死债消,以前的事,不提了。”
杨光则更关心现实问题:“王兄弟,苏姑娘,你们伤势如何?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,北漠的人说不定还会再来。”
我检查了一下自身,内息紊乱,经脉有些受损,但根基无碍。清寒主要是内力消耗过大,调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。
“我还好。清寒需要休息。”我看向众人,“此地不宜久留。北辰阁主虽封印了节点,但北漠苍狼卫在此经营许久,难保没有后手。我们先出去,与程守、赵泽汇合,再从长计议。”
我们互相搀扶着,沿着来路向外走去。洞外的行尸果然都已化为枯骨,再无威胁。穿过弥漫的灰色雾气区域,当重新呼吸到山外清冷但充满生机的空气时,所有人都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。
阿青的状态也恢复了一些,虽然小脸还是有点白,但眼神重新有了光彩。
我们找到了来时藏匿的马匹,快马加鞭,离开了黑山范围。一路上,大家都沉默着,消化着这次惊心动魄的经历。
数日后,我们与留守在险空山外围接应的程守、赵泽顺利汇合。见到我们一行人带伤归来,他们也是大吃一惊。我们将黑山内的经历详细告知,众人皆是唏嘘不已。
在黑山脚下的一处小镇休整了几天,待伤势稳定后,我们便启程返回险空山。
这一次下山,时间不长,但经历却堪称离奇。月姬的结局令人扼腕,北漠的野心也露出了冰山一角,而寂灭之力的隐患,虽然暂时被北辰解决,但谁也不知道,在这广袤的天地间,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类似的“节点”。
回到险空山,将一切禀明空远义父和玄冲师父。义父对此并未多言,只是叮嘱我们好生修养,同时加派弟子,密切关注北漠以及与西域接壤地区的动向。玄冲师父则是对我们这次的应对夸赞了几句,尤其是对我最后冒险引导寂灭之力的举动,虽然骂了句“胡闹”,但眼神中却带着满意。
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。但我知道,这份平静之下,暗流依旧在涌动。北漠就像一头潜伏在阴影中的饿狼,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。
而我,承影剑的主人,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,也更加明确了自己未来的道路——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,维系这天地的平衡。这条路或许漫长,或许还会有更多的艰难险阻,但我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看着身边正在煎药的清寒,在院子里与云裳比划着新悟出的枪法的罗蛮,还有在一旁喝茶下棋的关帅、杨光等人,我心中一片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