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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 江陵捷报:莫言复信安吴侯 香戎云议固防务(1 / 2)

(213年夏·江陵桑农院)

江陵的夏天总裹着桑田的浓绿,公安方向的桑林已到了采桑旺季。流民们挎着竹篮穿梭在枝叶间,指尖划过嫩绿的桑叶时,指腹会沾上清甜的桑露——那是陈婆婆说的“护苗水”,沾着的人都能护得桑苗长青。桑露滴在青石板路上,晕开的湿痕像串淡绿的珠子,顺着石板的纹路蜿蜒,最终渗进老桑树下的泥土里,滋养着去年子戎和孙尚香种下的那株抗霜苗。

桑农院的老桑树枝繁叶茂,遮出半亩阴凉。陈婆婆守着陶壶煮桑芽茶,壶嘴飘出的热气混着桑叶的清香,在空气里凝成淡淡的雾。壶边摆着四个粗瓷碗,碗沿都沾着浅灰的桑炭灰——那是去年子戎率流民护桑时,夜里烧桑炭驱兽留下的痕迹,炭灰嵌在碗沿的细纹里,洗了三年都没掉。“这碗沾着护苗气,喝着茶都暖身子。”陈婆婆又摩挲着碗沿念叨,话音刚落,院外就传来细碎的马蹄声,踏碎了桑林的静谧,蹄铁碰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笃笃”的响,像在敲着护桑的节拍。

鲁肃的身影从桑林小道钻出来时,衣袂还沾着桑叶的碎影——是方才穿过桑林时蹭上的,嫩绿的叶尖还凝着桑露,没来得及干。他身后跟着十个青衣女子,个个腰悬缠桑丝的短剑,剑穗是晒干的桑花,浅黄的花瓣藏在青丝间,不细看竟发现不了;她们步履轻得像风吹桑叶,落地竟听不到半分声响——这是越女剑派独有的“踏桑步”,源自《吴越春秋》里赵处女传下的步法,专能在密林中悄无声息地穿行,去年汉水奇袭时,吕莫言就靠这步法绕开了曹兵的埋伏。

鲁肃穿件江东丝绸衫,衫角沾着柴桑桑田的泥土(是从柴桑出发时,帮流民扶苗蹭的),手里提的竹编食盒盖覆着青桑丝帕,帕角绣半朵梨纹,针脚细密得能藏住蚊虫,那是孙尚香母亲吴国太去年亲手绣的,凑近了看,梨纹的脉络里还藏着“平安”二字的暗纹,是老夫人怕女儿担心,特意绣的念想。

“子戎将军,尚香夫人,赵将军。”他笑着掀食盒,里面的物件码得整齐:两封叠得方正的书信(信封是豫章桑皮纸做的,韧得不怕潮)、瓷罐盛的桑椹蜜饯(罐口封着桑丝布,防走味)、布包裹的柴桑桑种(布是江东头茬桑丝织的,软得能裹住苗根),最底下压着个青布包袱,摸起来硬挺,像是铁器。“这是莫言将军特意托付的——他在濡须口大获全胜,不仅逼退了张辽的骑兵,还烧了曹兵的桑枝浮桥,特意派了十位越女剑手来荆州相助,说要帮咱们固防务、练新兵。”

鲁肃侧身让开,领头的青衣女子上前一步,腰间短剑的桑丝穗轻轻晃动,穗尾的桑花随着动作轻颤:“末将林溪,见过子戎将军、尚香夫人、赵将军。”她声音清亮,像桑林里的鸟鸣,右手按在剑柄上作揖,左手捧着个桑木盒——盒面雕着缠枝桑纹,纹路深峻,与她剑鞘的纹路如出一辙,连桑叶的脉络都刻得清晰,一看便知是同一人所雕。“吕将军让末将带‘双桑缠枝结’的暗号来,此结乃越女剑派的护桑记号,分三式:结缠三圈为‘求援’,结缠两圈为‘安全’,结缠一圈为‘需接应’。凭此结可调动豫章十二处坞堡的越女剑手,亦能识别我方人马——即便是寻常流民,见此结也会引路,绝不会误事。”

吕莫言的“双线布局”——军务与护桑的深度绑定

子戎接过桑木盒,指尖刚碰到盒沿,就觉出木料的温润——这是豫章特产的老桑木,要生长三十年以上才能用来制器,木纹里还带着淡淡的松脂香(是吕莫言特意用松脂浸过,防蛀虫)。盒内除了三个大小一致的丝结(青桑丝编的,浸过桐油,韧得拉不断),还整整齐齐叠着十匹浸油青桑丝,每匹丝头都系着个小巧的“双桑缠枝结”,缠丝的手法竟与他腰间桑木刀柄上的纹路隐隐相合——那刀柄是去年汉水奇袭时莫言所赠,此刻摸起来,竟像两块木料本是同根。

他展开最厚的那封吕莫言亲笔信,信纸是豫章桑皮纸,纤维粗粝却柔韧,墨迹透过纸背,笔画沉稳如刻,没有半分潦草:

“某与张辽、蒋欲川战于濡须口月余,彼众我寡,却有桑田为助,终得小胜。张辽善借地形,用‘桑枝浮桥’袭我粮道——其桥以老桑枝为骨、麻绳为筋,夜架昼拆,隐蔽难防,前两夜竟被他劫走两车桑椹干(流民的口粮)。某思之再三,令越女剑手采豫章长桑丝,浸以桐油、抹以硫磺,制‘桑丝火箭’:箭尾缠丝三尺,射中铁索即燃,只烧浮桥不伤人(桑丝燃尽即灭,不引大火),三日夜尽毁其七座浮桥,断了他的粮道。

蒋欲川带南阳护苗兵来援,其人善用‘桑叶遁’——常藏身桑林,待我军过林时,用桑枝绊马、桑丝缠剑,扰得我军不得安宁。某让林溪率剑手布‘桑网阵’:十人一组,以桑丝绳结网(网眼三寸,只缠马腿不伤人),遇敌则抖网缠其马腿、绊其兵刃,护苗兵三日不得近濡须坞半步。蒋欲川见我不伤桑苗、不杀护苗兵,竟派人送了袋南阳桑种来,说‘乱世护桑不分阵营,某不助曹,亦不阻你,只望你护好江东的苗’。

此役能胜,非某之功,实乃荆州军民同心:子戎将军连扰襄樊粮道,烧其桑炭窑(曹兵取暖用的炭,多取自襄樊桑林)、断其桑木筏(曹兵渡汉水用的筏,以桑木为材),逼得曹仁困于樊城无粮可继,无法分兵助濡须;尚香夫人教流民织桑丝布,江东兵卒的夏衣多出自荆州流民之手,军心安稳;赵将军守联防桑田,曹兵探子三次来探,皆被‘桑枝绊马阵’擒获,未漏半分军情——荆州若不稳,江东亦难安,此乃唇齿相依之理。

今吴侯已恢复某豫章兵权,更许某管柴桑、豫章两地桑田。某已派林溪携‘双桑缠枝结’赴荆,其随身所带十匹浸油桑丝,可制桑丝箭、编桑丝甲:桑丝甲轻便如绸,能防箭矢(箭射穿丝甲时,桑丝会缠住箭杆,卸去大半力道),最宜流民青壮使用,既不影响采桑,又能御敌;另调两千株柴桑抗霜苗,托子敬先生送来,此苗耐旱耐虫,与荆州桑苗混种,曹兵若纵火,火势难连成片(抗霜苗叶含水分多,不易燃),可保桑田无虞。

吴侯仍记挂南郡,三番五次问刘备归期,某以‘桑田未熟,流民需稳’搪塞——今柴桑流民多靠荆州桑种过活,若逼急刘备,流民四散,江东桑田亦难安。某更劝吴侯‘今曹操称魏公,曹丕在南阳厉兵秣马,若江东与荆州反目,彼必趁虚来攻,届时不仅南郡难要,连柴桑的桑田都保不住’,吴侯虽未明说,却已暂缓逼还南郡之事。

夫人与子戎将军需多留意江东信使,若见周善之辈来(其人激进,总欲以阿斗为质索南郡),可让林溪以‘桑哨’传信:三声短哨为警(周善来犯),两声长哨为援(需越女剑手助),某必从中调和——某已在豫章梨林渡设下接应点,渡头草庐有剑手昼夜值守,凭‘双桑缠枝结’可入,庐下埋有三坛桑椹酒(某去年酿的,待战事平了,与诸位共饮),还有越女剑谱残卷(记有‘桑丝缠剑’之法,可补‘桑芽破土’之柔劲不足)。”

信末附了张桑田图,用红笔圈出豫章“梨林渡”,旁注几行小字:“渡头老桑树下有暗格,内藏桑木哨(与子戎将军所持同式),吹哨三声,剑手即出。”

“莫言这是把前后路都铺得铁实了,连蒋欲川的性子都算到了。”子戎捏着信纸,指尖划过“桑丝甲”的字样,忽然从怀中摸出个桑木刀柄——那是去年汉水奇袭时莫言所赠,柄上“共护桑”三字刻得深峻,木纹走势竟与“双桑缠枝结”的缠法完全相合。他将刀柄递给林溪,“吕将军说这刀柄能认暗号,想必你识得?”

林溪接过刀柄,指尖抚过木纹,随即按住“护”字下方的凹槽,轻轻一旋——刀柄竟从中裂开,露出卷折叠的桑皮纸,正是“桑丝箭”的箭谱,纸上还画着小人演示图,步骤清晰。“此乃吕将军亲手所削,柄内箭谱分三卷:一卷缠丝之法(每缠五圈打一‘单桑结’,收尾作‘双桑缠枝结’),一卷借风之术(逆风射时,桑丝需缠短半尺,顺风则缠长半尺),一卷传信之道(丝上可涂朱砂,画出‘桑苗’‘刀剑’等记号,流民一看便懂)。”她展开纸卷,指着上面的图样解释,“箭尾缠丝需三尺,射出后桑丝遇风即散,既能缠住敌兵兵器马腿,又能借丝上朱砂留下暗号——比如画‘桑苗’,就是‘需护桑田’;画‘刀剑’,就是‘敌来犯’。”

孙尚香凑过来看,见箭谱旁还画着小人步法,脚步踩着桑叶的纹路,竟是越女剑的基础招式“桑林七步”,忍不住问道:“这步法……是赵处女传下的‘桑林步法’?我母亲曾说,此步法踏叶无声,最适在桑林伏击。”

林溪眼中闪过赞许:“夫人好眼力。此步法专适桑林作战,踏叶无声,转身如丝,流民学了既能护桑(采桑时不易踩伤苗根),亦能御敌(遇敌可借桑林藏身)。吕将军说,乱世之中,桑田即战场,百姓即甲兵,这才是最坚的防线——去年濡须口,若不是流民帮咱们探曹兵动向,咱们也烧不了桑枝浮桥。”

孙权的“悔悟与矛盾”——重用与猜忌的拉锯

鲁肃这时端起陈婆婆递来的桑芽茶,茶碗刚触到唇边,就闻见清冽的茶香,混着淡淡的炭火气(是用去年的桑木炭煮的)。他喝了一口,暖意从喉咙滑进肚里,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:“此次濡须口大捷,吴侯在建业摆了三日庆功宴。宴上,他亲手给莫言将军斟了酒,还当着大乔夫人、张昭先生的面说‘此前是我多疑,听了周善的谗言,削了莫言的兵权,差点误了大事。莫言,往后江东的军务,你多费心,孤信你’——说这话时,吴侯还把自己的佩刀解下来,给莫言将军佩上了,那刀是当年孙策赐他的‘桑枝刀’,刀鞘刻着‘护吴’二字。”

他放下茶碗,指腹摩挲着碗沿的桑炭灰,又从食盒里取出个錾花银锦盒——盒面雕着梨纹,与孙尚香的玉佩纹样一致:“这是吴侯让某转交给夫人的——是去年夫人留在柴桑的梨纹玉佩。吴侯说‘母亲近日总念着你,夜里常对着玉佩发呆,让我把玉佩还给你,说戴着安心,还让我带话,说柴桑的抗霜苗长得好,等你回去,咱们一起采桑椹’。”

孙尚香接过锦盒,指尖刚碰到玉佩,就觉出熟悉的温润——那是她十岁生辰时母亲所赠,玉佩背面刻着“尚香”二字,边角还留着她幼时磕碰的小缺口(是当年爬桑树摘椹时摔的)。她摩挲着缺口,忽然想起去年离柴桑时,母亲握着她的手说“桑苗要常浇水才长青,人心要常牵挂才不凉”,眼眶忍不住热了,指尖捏着玉佩,指节泛白:“兄长能重用莫言,总是件好事。只是他……终究还记挂着南郡,周善又在旁吹风,怕是难长久。”

“吴侯也有他的难处。”鲁肃叹了口气,眉头微微蹙起,手指捏着茶碗沿,“周善这些日子总在他耳边吹风,说‘刘备借荆州不还,若等他取了益州,兵强马壮,更难要回南郡’,还说‘子戎、尚香在荆州久了,怕是心向刘备,不再念江东情分’。吴侯虽没听他的,却也没斥退他——周善掌着江东水师的部分兵权,又是当年随孙策打天下的旧部,动他恐伤旧部人心,还怕水师不稳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起吕莫言的周旋:“好在莫言将军能劝。他对吴侯说‘南郡是荆州的根,桑田是江东的本,根不稳则本不固。如今柴桑桑田刚遭兵祸,流民缺粮缺种,若不是荆州调桑种、派流民来帮衬,柴桑的流民早反了。若逼急荆州,刘备必与曹操联手,届时江东腹背受敌,南郡没要到,连柴桑都保不住’。吴侯倒是听进去了,这次送来的两千株柴桑苗,就是他亲自点头调拨的,还让粮官多拨了五百石桑椹干,说‘给荆州流民当口粮,别让他们饿着’。”

“只是这信任,终究掺着猜忌。”赵云忽然开口,他刚从联防桑田赶来,青釭剑斜挎在腰间,剑鞘上的“双枝缠”刻痕沾着桑露,亮晶晶的,像嵌了颗颗小珠子。他手里拿着两封书信,一封封皮沾着尘土(是南阳流民送来的),一封印着益州的火漆(是庞统派斥候送来的)。“方才收到消息,吴侯虽恢复了莫言将军的兵权,却又派周善去豫章查核桑田赋税——明着是督农,实则是监视莫言的动向,还让周善带了两百水师,说是‘帮着护桑田’,实则是怕莫言与咱们暗通款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