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08年冬·赤壁战场&华容道&零陵江边)
赤壁的冬风裹着江雾,冷得刺骨。周瑜立在吴军帅船甲板上,望着曹军水寨连绵的连环战船,指节攥得发白——火攻之计已备妥,黄盖的蒙冲舰装满了火油与柴草,可连日来尽是西北风,火船若驶出,只会烧向自家阵营,他急得一口鲜血吐在甲板上,染红了脚下的桑木踏板(那是夏口流民特意送来的桑木,说“沾着护民的气,能助将军成事”)。
“公瑾勿忧。”诸葛亮羽扇轻摇,从船舱走出,袍角沾着南屏山的草木灰,扇面上的桑芽粉被风吹得微散,“某观天象,三日后必有东南风大作,届时火攻可成。”
周瑜眼中闪过精光,却仍有疑虑:“孔明先生真能借风?”
“公瑾且看。”诸葛亮指向南屏山,“某已命人在山上筑坛,坛基用桑枝夯土,旌旗也以桑丝为绳,三日后焚香祭风,若风不来,某愿受军法处置。”
三日后,南屏山祭风坛上,诸葛亮身披道袍,手持桃木剑,坛下士兵分列两侧,桑枝扎成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如同一面面护民的屏障。待时辰一到,诸葛亮挥剑指天,口中念念有词,不多时,原本呼啸的西北风竟渐渐转弱,随后东南风裹挟着暖意扑面而来,吹得江浪翻涌,直扑曹军水寨,连坛边的桑芽都被吹得簌簌作响。
“风来了!风来了!”吴军士兵欢呼雀跃,周瑜望着坛上的诸葛亮,长叹道:“孔明真有神鬼莫测之能,吾不如也!”
一、黄盖诈降火焚营曹操溃逃华容道
东南风刚起,黄盖便率二十艘蒙冲舰驶出吴军水寨,船帆上挂着“降曹”的白旗,船板上堆着伪装成粮草的干桑枝(既掩人耳目,又能助燃),朝着曹军水寨缓缓驶去。曹操立在帅船甲板上,见黄盖来降,捋须大笑:“公覆(黄盖字)识时务,真乃俊杰!”帐下程昱却皱眉上前,指着蒙冲舰道:“丞相,船行甚快,且船身吃水浅,恐有诈!”
曹操刚要细查,黄盖已下令点燃火船——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熊熊大火,干桑枝助火势,蒙冲舰如火龙般撞向曹军连环战船。曹军战船首尾相连,无法疏散,火舌顺着船板蔓延,甲板上的士兵惨叫着跳江,浓烟滚滚,染红了半边江面,连远处的桑田都被映得通红。
“快!撤!”曹操在许褚、张辽护持下,跳上小船,仓皇逃离帅船。孙刘联军趁机掩杀:赵云率军截击曹军陆路援军,枪挑曹营裨将,救下数十名被裹挟的流民;张飞在葫芦口设伏,丈八蛇矛横扫,将曹军粮车劈翻,却特意叮嘱士兵“留些粮给流民”。曹军死伤惨重,只剩数千残部跟着曹操,往华容道方向溃逃。
华容道崎岖泥泞,连日暴雨让道路更加难行,脚下的烂泥里还掺着枯枝败叶。曹操坐在马背上,望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——有的光着脚,有的冻得嘴唇发紫,心中又悔又怒:悔不该信庞统连环计,怒周瑜、诸葛亮狡诈。正行间,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,一彪人马拦住去路,为首将领红脸长髯,绿袍染霜,手持青龙偃月刀,正是关羽。
“云长!”曹操勒住马,声音带着哀求,“昔日土山三约,某赠你赤兔马、黄金印,待你不薄;今日若能放某一条生路,必不忘恩!”
关羽望着曹操狼狈的模样,又想起昔日恩义,再看曹军残部中夹杂的流民,心中不忍,长叹一声:“丞相快走,若有追兵,某自当之!”说罢,率军让开道路,放曹操通行。
待曹操走远,关羽才下令撤军——他知此举违令,却不愿背信弃义,更不愿伤及无辜流民,这正是他“忠义护弱”的本色,也为日后孙刘联盟埋下微妙伏笔。
二、欲川斩虎遇明主因义归曹献良策
曹操刚走出华容道,又遇一队山贼拦路。为首山贼满脸横肉,手持大刀,喝令“留下财物与流民,饶尔等不死”——这伙山贼专劫败兵与流民,近日已抢了数批从赤壁逃来的百姓。曹军士兵早已无力再战,许褚刚要提刀上前,却见山道旁冲出一个少年,身着粗布短打,裤脚卷到膝盖,沾着泥点,一手举着装满水的陶缸(缸沿还沾着桑叶,是给山脚下流民送的),一手扛着只死虎(刚为民除害),腰间别着柄桑木刀,动作迅捷如豹。
“哪来的毛头小子,也敢管爷爷的事!”山贼怒喝着挥刀劈向少年。少年不慌不忙,将陶缸往地上一放,桑木刀出鞘,刀光如桑叶掠风,竟将山贼的大刀劈成两段,随后一脚踹在山贼胸口,山贼惨叫着倒地:“此乃曹操丞相,尔等敢劫掠败兵,就敢害流民?”
山贼们见少年勇武,又听闻是曹操,吓得四散而逃。曹操定睛打量少年,见他不过十六七岁,却有如此身手,且举缸抗虎面不改色,心中顿生爱才之心,翻身下马问道:“少年郎,你是谁?为何在此?”
少年正是蒋欲川——此前他在华容道搭建草棚,护着数十名流民,白日砍柴采桑椹,夜里防山贼猛虎。他对着曹操拱手道:“某乃蒋欲川,在此保护逃难流民。听闻丞相长坂坡禁冷箭,放赵云护少主;今日又被关将军放归,可知丞相非残暴之主,故愿出手相助。”
曹操闻言,心中一动:“你可知某新败,当如何应对?”
蒋欲川指着山道旁的流民草棚,道:“东吴必趁丞相新败,出兵围合肥,以图打开丞相南门;荆州新定,流民未安,民心未附。不如暂回许昌,令曹仁守江陵、张辽督合肥,稳固防线;某愿往南阳收编张绣——张绣麾下多荆州流民,若以‘护桑田、保生计’说动,必能为丞相所用,待日后再图荆州、江东。”
曹操听后,抚须大笑:“公真乃奇才!若肯归降,某必重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