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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子戎投江遇邢救 孔明赴吴联孙盟(1 / 2)

(208年夏·襄江江畔&零陵渔村&柴桑吴营)

襄江的黄昏裹着刺骨的寒意,浊浪拍打着岸石,溅起的水花落在吕子戎粗布战袍上,瞬间冻成细冰。他与曹操对谈至暮色沉落,腰间的梨纹玉佩早已放在江畔石上,桑木剑斜倚在腿边,剑身上“护苗”二字被江风刮得愈发清晰。

“丞相,三日之约,某应了。”子戎抬头望了眼渐暗的天色,远处刘备的流民船队该已驶离渡口,他翻身跨上战马,却未转头,径直朝着江面纵马跃去——马蹄踏碎江面薄冰,浊浪瞬间吞没了人和马的身影。

曹军将士皆惊,许褚提刀就要下河打捞,却被曹操挥手拦住。“不必了。”曹操望着翻涌的江面,马鞭垂在身侧,声音里满是复杂,“子戎真义士也,既选了这条路,便让他走得干净。”他转头对副将道,“传令下去,全军退驻襄江上游,三日之内,不得靠近渡口半步,若有扰流民者,军法处置!”

江风卷着曹操的命令,掠过冰冷的江面,没人看见,数里外的下游,一道玄色身影正率人巡视——那是零陵上将邢道荣,奉太守刘度之命沿江清剿水匪。近日水匪频繁劫掠渔民,邢道荣身披玄铁鳞甲,腰挎宽背刀,刚驱散一伙藏在芦苇丛中的水匪,却见上游飘来个模糊人影,腰间似还别着柄剑。

“快!把船划过去!”邢道荣声如洪钟,亲兵立刻撑着渔船靠近,将昏迷的子戎捞上船。子戎浑身湿透,嘴唇冻得发紫,却仍死死攥着那柄桑木剑,剑鞘里藏着的桑芽粉已被江水浸透,散在船板上,泛着淡青的光。邢道荣探了探他的鼻息,尚有气息,便吩咐亲兵:“先带回渔村,找个医婆看看,别让他冻毙了!”

亲兵刚将子戎扶进船舱,另一艘巡逻船的士兵突然高声喊道:“将军!下游漂着一匹死马,马背上好像挂着东西!”邢道荣心中一动,亲自撑船过去——只见一匹枣红色战马早已溺毙,马背上的鞍鞯虽被江水泡烂,却牢牢绑着一柄剑:剑身轻薄如纸,泛着若有若无的青光,剑鞘缠着磨得发亮的桑丝绳,靠近剑柄处,还刻着两个细如蚊足的字:“护民”。

邢道荣伸手拔出剑,剑刃出鞘的瞬间,竟似有清风掠过,寒意逼得周围士兵下意识后退。他常年用刀,却也识得好兵器——这剑材质非凡,绝非普通铁匠能铸,剑身上还留着一道细小的刻痕,像是早年与人交手时留下的。“这剑……定是那昏迷汉子的。”邢道荣摩挲着剑鞘上的桑丝绳,心里犯了嘀咕:能配这般好剑,又在江上寻短见,此人来历绝不简单。他将剑小心收入自己的剑囊,暗忖:等他醒了,再还给他,也好问问来历。

一、失忆寄身渔村本能显武惊邢

零陵下游的渔村依江而建,家家户户门口都晒着渔网,墙角堆着风干的桑枝——渔民们靠江吃江,也种些桑苗,纺布补贴家用。子戎在渔村医婆的茅舍里醒来时,头痛欲裂,眼前的一切都陌生得可怕:茅舍墙上挂着的渔网、桌上摆着的桑芽茶、床边站着的玄甲汉子,都像碎镜般,拼不出半分过往。

“你醒了?”邢道荣见他睁眼,递过一碗温热的桑芽茶,目光不自觉扫过他腰间的桑木剑——那剑虽质朴,却也打磨得光滑,再想想自己剑囊里的那柄“护民”剑,心里更确定此人不一般,“我在江上救了你,你昏迷了两天,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起?”

子戎接过茶碗,指尖触到温热的陶壁,却只觉茫然:“我……想不起来。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老茧,腰间的桑木剑还在,剑身上“护苗”二字模糊不清,却莫名让他觉得亲切。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,似在寻找什么,却什么也没摸到,眉头微微皱起——好像有件重要的东西,跟着自己一起沉在了江里。

邢道荣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,却没提那柄“护民”剑——他怕刺激到刚醒的子戎,只说:“你若无处去,便在渔村暂住,我姓邢,你就叫‘阿戎’吧。”

自此,“阿戎”便在渔村住下。他话不多,却肯出力:清晨帮渔民挑水、补渔网,指尖翻飞间,竟能将破损的渔网补得严丝合缝,连老渔民都赞他“手巧”;午后去村后的桑田砍柴,桑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,只消一刀,便能齐根斩断,还不伤及周围的幼苗。偶尔见邢道荣在晒谷场练刀,他会下意识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邢道荣的宽背刀上,似在琢磨招式。

邢道荣惯用宽背刀,刀风刚猛却少了些灵活,一次挥刀劈向木桩,刀身偏了半寸,眼看就要劈空。“阿戎”竟下意识上前一步,指尖轻点刀背——不过一寸的力道,却像顺着刀身注入一股巧劲,刀身稳稳落在木桩正中,断口齐整,连木屑都没溅出多少。

邢道荣又惊又喜,收刀问道:“阿戎,你竟懂刀法?”

“阿戎”摇摇头,收回手,指尖还残留着触到刀背的触感,只觉得刚才的动作像本能:“我不知道,就是觉得该这么动。”

往后几日,邢道荣常找“阿戎”切磋。他特意不用宽背刀,换了柄普通的铁剑,想看看“阿戎”的剑招。“阿戎”虽记不起招式名称,却能凭本能拆解:邢道荣剑刺中路,他便侧身用桑木剑轻挑,借力卸去剑劲,动作如桑枝拂风;邢道荣横扫下盘,他便踏住一根掉落的桑枝,借力跃起,剑背精准磕在邢道荣剑脊薄弱处,逼得邢道荣不得不收招。

邢道荣越练越心惊——“阿戎”的剑招看似随意,却处处透着“护”的意味:不主动进攻,只在防守中寻找破绽,像是常年护着什么人或物练出来的。他想起自己剑囊里的“护民”剑,心里愈发笃定:这“阿戎”定是常年护弱的义士,只是不知为何失了记忆。

村后常有山贼出没,近日竟连刚种下的桑苗都偷。“阿戎”听说后,主动提着桑木剑去守桑田。夜里,五个山贼扛着锄头来挖桑苗,月光下,锄头寒光闪闪。“阿戎”不慌不忙,桑木剑出鞘,剑光虽不如“护民”剑耀眼,却也迅捷如电,没等山贼反应,便将他们手中的锄头一一挑飞。为首的山贼举刀反扑,“阿戎”侧身避开,剑背重重劈在他肩头,山贼惨叫着倒地,疼得满地打滚。

次日清晨,村民见山贼被捆在村口的桑树上,桑田完好无损,都围着“阿戎”道谢。有个年过七旬的老汉颤巍巍地说:“阿戎小哥,昨日我起夜,见着只恶虎在桑田旁徘徊,你若晚来一步,我们这季的苗就全没了!”

“阿戎”这才想起,昨夜确有虎啸传来。他当时没多想,随手抄起田埂上的桑木扁担,迎着虎啸冲过去,扁担劈中虎爪,恶虎吃痛,才狼狈逃窜。他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什么,只是不想桑苗被糟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