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们,上!”刀疤脸捂着胸口喊,山贼们举着刀冲上来。吕子戎的亲兵们立刻围成圈,桑木枪齐出,枪尖对着山贼的手腕,却不真的刺——他们是护民的,不是杀人的。吕子戎提着承影剑在山贼间穿梭,剑脊轻点,每一下都打在山贼的手腕筋上,让他们握不住刀。有个山贼想绕到后面抢孩童,照月玉狮子突然长嘶一声,前蹄一蹬,带起的泥块砸在山贼膝盖上,山贼“扑通”跪下,被亲兵们用枪杆按住。
没一会儿,山贼们就被打得落花流水。刀疤脸见势不妙,爬起来想跑,吕子戎甩出腰间的桑丝绳——那是夏侯娟编的“活扣绳”,一端缠着桑木珠,他轻轻一抛,绳圈套住刀疤脸的脚踝,再一拉,刀疤脸摔了个狗啃泥,正好压在桑苗间,没伤着苗根。“滚!”吕子戎冷声道,“再敢来扰百姓,我定废了你的手脚,让你再也砍不了桑苗!”
刀疤脸连滚带爬地跑了,余贼也跟着逃窜,转眼没了踪影。百姓们爆发出欢呼声,李老丈提着个布包走过来,布包上绣着个小小的梨纹,是他儿媳生前编的。“将军,这是俺家晒的桑仁,还有几个麦饼,您和弟兄们垫垫肚子。”李老丈打开布包,桑仁的香飘出来,麦饼上还印着梨纹,“俺们能平平安安走这么远,全靠您护着——这麦饼的样子,是模仿之前帮俺们修桑枝桥的姑娘做的,她说‘麦饼印梨纹,吃着心里甜’。”
吕子戎推辞不得,接过布包。他知道李老丈说的“姑娘”是晓月,心里一暖,把桑仁倒进竹篮:“老丈,多谢您的心意。这些桑仁和麦饼,分给出力的青壮和饿了的孩童,大家一起吃,才香。”他拿起一个麦饼,递给身边的狗蛋,“快吃,到了樊城,咱们让陈婆婆也做这样的麦饼。”
狗蛋接过麦饼,咬了一口,甜香在嘴里散开,他笑着说:“将军,这麦饼和晓月姐姐送的香囊一样香!”
吕子戎摸了摸狗蛋的头,抬头望向前方的山道。山道两旁的桑林郁郁葱葱,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,像铺了层碎金——这是晓月地图上标着的“安全道”,道旁每隔一段就有个流民挖的避难点,藏着桑粮和水。他心里更定了:沿着这条路走,百姓定能安全到樊城。
可他没注意,队伍末尾,一个穿着粗布衫的流民正悄悄蹲在桑树下,用炭笔在桑树皮上画着路线——他把山道的转弯、避难点都标上,炭是蔡瑁给的“速消炭”,若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等队伍走远些,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铜哨,吹了声轻响,林子里钻出来个黑衣人,黑衣人腰间挂着个铜符,是蔡瑁的信物。“蔡将军,”流民压低声音,手指着树皮上的标记,“刘备的队伍往樊城走,走的是晓月画的山道,吕子戎护前队,张飞护后队,队伍里老弱多,走得慢,您赶紧派兵去截!”
黑衣人点点头,从怀里摸出块银子递给流民,转身消失在桑林里。流民把银子塞进怀里,又用脚擦了擦树皮上的标记,炭粉很快被风吹散,他快步跟上队伍,眼里闪过一丝阴狠——他是蔡瑁派来的细作,要把百姓的迁徙路线一字不差地报回去,好让蔡瑁在半道设伏,既能杀刘备,又能抢流民的桑种。
夕阳西下时,队伍已走了大半山道。吕子戎站在一块巨石上,望着远处的樊城方向,城郭的影子在暮色里隐约可见。百姓们坐在桑林里休息,王二正帮着煮桑粥,桑仁熬在粥里,香飘得老远;陈婆婆给孩童们讲新野的故事,说去年冬雪,刘备怎么帮大家护苗;狗蛋趴在照月玉狮子身边,摸着马鬃,小声说“马儿,快到樊城了,咱们就能种桑苗了”。
刘备走过来,拍了拍吕子戎的肩。他的裤脚沾着泥,鞋子也磨破了,却没半点怨言。“子戎,辛苦你了。再过半日,就能到樊城了,到了那里,百姓就能安稳了。”
吕子戎望着刘备眼底的疲惫,却透着坚定:“主公放心,剩下的路,我定护好百姓。等安顿好了,咱们再回来,把曹兵赶出去,把新野的桑田重新种起来——咱们种的抗霜桑,还等着结桑椹呢。”
风里的桑香混着百姓的笑语,漫过山道。远处传来照月玉狮子的轻嘶,赵云勒住马走过来,他的银甲上沾着些桑叶,手里拿着张字条——是孔明派人送来的,说新野的油坊已烧了,曹兵被大火挡着,暂时追不上来。“主公,”赵云笑着说,“孔明先生说,桑田都好好的,等咱们打回来,还能收桑椹。”
刘备松了口气,望着眼前的百姓。夜色渐浓,吕子戎让亲兵点起桑枝火把,火把的光映着百姓的脸,也映着道旁的桑苗。百姓们互相搀扶着前行,孩童们举着火把,像举着星星;照月玉狮子走在队伍中间,马鬃在火光里泛着银辉;吕子戎握着承影剑走在最前面,剑鞘上的桑丝绳在火光里晃,像在守护着这一路的暖。
他知道,晓月的线索还在,护民的路还长;曹操的大军还在后面,蔡瑁的算计也没停。但只要他们还护着这些百姓,还护着这些桑种,还记着“桑田是根,百姓是本”,就没有跨不过的坎——等到了樊城,等桑苗重新种下,等晓月回来,他们定能在这乱世里,护出一片安稳的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