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仇?”徐能哈哈大笑,笑声震得松枝上的冰棱纷纷落下,砸在雪地上“啪啪”作响,“就凭你?老子在洛阳杀过的流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,连鲍信的人都不敢惹我,你一个无名小辈也敢狂言?看斧!”
说罢,他催马挥斧,直劈吕子戎头顶——这一斧力道十足,斧风呼啸,竟把周围的积雪都刮了起来,形成一道白色的旋风,连旁边的囚车都被吹得晃动了一下。这是他的惯用招式“开山式”,专靠蛮力压制对手,寻常将领根本接不住。
吕子戎不慌不忙,左脚尖点地,使出“影匿”身法的“踏雪无痕”,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三尺,恰好避开斧锋。同时青锋剑斜挑,剑尖“叮”地一声,精准地点在斧刃的侧面。徐能只觉得手腕一麻,一股巧劲顺着斧柄传来,开山斧竟被挑得偏了半寸,劈在地上,溅起一片雪泥,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。
“好巧劲!”徐能吃了一惊,随即怒火更盛——他自恃力大无穷,在西凉军中从没被人用巧劲戏耍过。他再次挥斧,这次却改变了招式,斧刃横扫,直取吕子戎的腰间,想逼他硬接:“小子,有本事别躲!跟老子硬拼一场!”
吕子戎依旧以巧劲应对,“影匿瑬心舞”的招式轮番使出:“溪流绕”让开山斧顺着剑鞘滑开,借力卸去力道;“梅枝挡”用剑杆轻磕斧柄,打乱徐能的节奏;“蚕丝缠”则用剑尖缠住斧刃,轻轻一引,让徐能的攻势落空。青锋剑在斧影中穿梭,像一条灵活的蛇,始终不与徐能硬拼力气,只在他招式间隙寻找破绽。
二十回合后,徐能的额头渗出了冷汗,顺着胡茬往下滴,呼吸也粗重起来,像拉风箱一样。他的力气虽大,却始终碰不到吕子戎的衣角,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浑身的力气都用错了地方,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,招式也变得越来越乱。
“小子,你敢不敢跟老子正面打?”徐能怒吼着,使出了自己的绝招“力劈华山”——开山斧高高举起,斧刃映着雪光,闪着森寒的光,他双腿蹬紧马镫,全身力气都灌注在斧上,直劈吕子戎的心口。这一击毫无留手,若是被劈中,定会连人带甲劈成两半。
吕子戎知道时机已到。他深吸一口气,脚下踩着“影匿”身法的九宫步,突然欺身而上,避开斧刃的锋芒,同时青锋剑如寒梅吐蕊般刺出,正是“影匿瑬心舞”的杀招“梅蕊初绽”。这一招看似轻柔,实则快如闪电,剑尖精准地避开徐能的铠甲缝隙,直取他的咽喉。
徐能大惊失色,想躲已来不及,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入自己的咽喉。鲜血喷溅而出,落在雪地上,瞬间染红了一片,像绽开了一朵妖异的红梅。他闷哼一声,手里的开山斧“当”地一声掉在地上,身体从马背上摔下来,抽搐了几下,就没了声息。
“将军!”周猛和吴烈见状,怒吼着冲了过来。周猛手持长枪,催马直刺吕子戎的后心——他的“霸王枪”果然厉害,枪尖带着破空的“呜呜”声,像毒蛇吐信,直取要害。吴烈则挥舞着长刀,从侧面砍来,刀势刁钻,专砍吕子戎的马腿,想让他落马。
吕子戎丝毫不慌,翻身跳上踏雪,青锋剑同时应对两人。他先是侧身避开周猛的长枪,右手持剑,左手抓住枪杆,轻轻一拧,周猛只觉得手腕一麻,长枪险些脱手。同时他左腿一踢,踏雪会意,扬起后蹄,踢向吴烈的马头。吴烈连忙勒马避开,刀法顿时乱了节奏。
“就这点本事?”吕子戎冷笑一声,突然使出“蚕丝缠竹”,青锋剑缠住周猛的枪杆,轻轻一拉。周猛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,他刚要稳住,吕子戎已松开剑,一拳打在他的胸口。周猛惨叫一声,摔下马背,被随后赶来的亲兵按住,用绳索捆了起来。
吴烈见周猛被俘,心里一慌,转身想跑。吕子戎催马追上,青锋剑直指他的后心:“站住!再跑就杀了你!”吴烈浑身一颤,不敢再动,扔掉长刀,跪倒在地,束手就擒。
此时,徐晃和乐进也已控制了粮车和步兵。徐晃的人把粮车围成一圈,正在清点粮食——里面装的都是小米、麦粉,还有一些腊肉,足够联军吃半个月;乐进的人则把降兵集中起来,有二十多个是被强征的百姓,乐进当场放了他们,让他们自行回家,剩下的十几个西凉兵则被捆了起来,等着带回大营审问。
几个士兵正把棉衣和干粮分发给那些女子,帮她们梳理凌乱的头发。一个年长的女子走到吕子戎面前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泪如雨下:“多谢将军救命之恩!徐能这畜生,从洛阳劫掠了我们二十三个姐妹,说是要献给董卓做侍女。路上有三个姐妹不肯屈服,被他一刀一个砍死,扔到了雪地里……还有两个姐妹被他们糟蹋了,现在还躺在囚车里起不来……”
吕子戎连忙扶起她,声音沉而有力:“别怕,都过去了。”他命亲兵找来几辆空马车,让女子们坐上去,又让医官过来给受伤的女子包扎,“我会派五十名骑兵护送你们回联军大营,那里有暖帐、热汤,医官会好好照顾你们。”
女子们纷纷道谢,那个被吕子戎裹上披风的小女孩,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角,递给他一朵用雪捏的梅花——花瓣捏得歪歪扭扭,却很用心,上面还沾着她的体温。吕子戎接过雪梅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却暖得他心口发颤。他摸了摸怀里的梅花玉佩,轻声道:“大嫂,你看,我们又救了一些百姓。你和大哥的心愿,我会一直记着,一直做下去。”
夕阳西下,余晖透过黑松林的枝桠,洒在雪地上,泛起一片金色的光,把马蹄印、车辙印都染成了暖色。吕子戎翻身上马,挥手道:“出发!回营!”三百骑兵押着粮车,护送着载有女子的马车,浩浩荡荡地向联军大营驶去。马蹄声踏过积雪,留下一串深深的蹄印,像在寒冬的大地上,刻下了一道永不磨灭的“护民”印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