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月酒的喜庆氛围还在家里萦绕。
肖芷涵的生活也渐渐从坐月子的状态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。
她开始一边照顾孩子,一边为自己下一阶段的学习和事业做规划。
顾言洲虽然工作繁忙,但只要一有空就会立刻赶回家,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。
一家人的生活,平静而幸福。
然而,这份平静很快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。
这天下午,肖芷涵正在客厅里陪着儿子玩,门铃突然响了。
张桂芬走过去开门,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。
男人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,脸上带着局促,又有一丝理所当然的熟稔。
“是桂芬妹子吧?”男人开口问道。
张桂芬看着他,愣了一下,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出这个人的身份。
是她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堂哥,叫张大山,平时几乎没什么来往。
“大山哥?你怎么来了?”张桂芬有些意外。
“我来城里办点事,顺道过来看看你。”张大山说着,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。
当他看到那宽敞明亮的客厅,柔软舒适的沙发和墙上那台崭新的大彩电时,眼中闪过羡慕和嫉妒。
张桂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,但还是热情地把他请了进来。
“快进来坐,快进来坐。”
肖芷涵也礼貌地站起身,叫了一声“大山舅舅”。
张大山应了一声,目光落在了肖芷涵怀里的孩子身上。
“哎哟,这就是我那大外甥孙吧?长得可真精神!”他上前,想伸手去捏孩子的脸。
张桂芬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,挡在他面前,笑着说:“孩子还小,怕生。”
张大山讪讪地收回了手。
张桂芬给他倒了杯水,问道:“大山哥,你来城里办什么事啊?”
张大山叹了口气,立刻换上了一副愁苦的表情。
“唉,还不是为了我家那小子的事。”
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起来。
原来,他的儿子今年也考上了大学,这本是一件大喜事。
但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却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犯了难。
“这城里的大学,可真是金贵,光学费一年就要好几千。”
“再加上吃穿用度,没个万把块钱根本下不来。”
张大山一边说,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张桂芬和肖芷涵的表情。
说到这里,他终于图穷匕见。
“桂芬妹子,你现在日子过好了,可不能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。”
“你看,言洲现在是大官,芷涵也是大学生,还开了那么大的公司。”
“你们现在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,就够我们庄稼人吃一年的了。”
他这番话,说得理直气壮,仿佛顾家帮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张桂芬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。
她听出了自己这个堂哥的弦外之音。
肖芷涵也抱着孩子,静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。
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,打着亲情的旗号进行道德绑架。
张大山看他们不说话,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可怜打动了,便继续卖惨。
“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才来求你。”
“我那儿子,可是我们老张家几代人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啊!”
“总不能因为没钱就不让他上学了吧?”
“桂芬妹子,你小时候,我还抱过你呢,你可得帮帮哥啊!”
他说着,甚至还想挤出几滴眼泪。
张桂芬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她知道,这个忙不帮是不行的。
否则唾沫星子都能把顾家淹死。
但怎么帮却是个学问。
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,肖芷涵说话了。
“大山舅舅,你先别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