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角的笑意,变得高深莫测起来。
“光是防守、骚扰,太被动了。就像猫抓老鼠,逗弄得太久,会失了兴致。”陈默从椅子上站起,踱步到书房中央,“我要让他们自己乱起来,自己跳进我挖好的坑里。我要导演一出好戏,一出让袁本初、曹孟德都猜不到结局的大戏。”
李儒和贾诩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。主公似乎对他们的计划,还有更惊人的补充。
陈默停下脚步,转身对着门外喊道:“来人!”
一名亲兵立刻推门而入,单膝跪地:“主公有何吩咐?”
陈默脸上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容,下达了一道让李儒和贾诩都摸不着头脑的命令。
“传我将令,立刻清点府库。将去年秋天新酿的‘西凉烧刀子’,全部装车,即刻运往前线。一滴都不要留!”
“西凉烧刀子”,是董卓军中的特产烈酒,用土豆蒸馏而成,度数极高,入口如火烧,后劲极大。寻常军士喝上一碗,便能醉得不省人事。这是犒赏三军的珍品,轻易不动用。
而去年秋天那一批,因为土豆大丰收,产量极大,足足有五十万石之多!
李儒和贾诩瞬间就懵了。
五十万石烈酒?
全部运往前线?
这是要做什么?大战在即,主公难道要让全军将士都喝个酩酊大醉,然后敞开函谷关,欢迎联军入关吗?
李儒的脑子飞速运转,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,忍不住出声劝阻:“主公,万万不可!军前饮酒,乃是兵家大忌!何况是如此数量的烈酒,一旦失控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贾诩也皱起了眉头,他同样看不透陈默的用意。这步棋,太险,也太怪了,完全超出了他对兵法的理解。
陈默看着两位顶级谋士那一脸活见鬼的表情,心中暗笑。
你们的计策,是在这个时代的规则里玩。而我的玩法,是要掀翻整个棋盘。
他摆了摆手,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。
“谁说是给咱们自己喝的?”
他慢悠悠地踱回座位,重新拿起那枚玻璃弹珠,对着烛火欣赏着。
“袁本初不是喜欢在酸枣开宴会,饮酒作乐,彰显他盟主的排场吗?他远道而来,带的酒水肯定不够。我这个做‘国贼’的,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这份大礼,是专门送给他的。我帮他把宴会的气氛,搞得更热烈一点。”
李儒和贾诩彻底愣住了。
送给袁绍?
送五十万石烈酒给敌人?
这……这是什么道理?难道是想用酒把敌人灌醉?八十万大军,五十万石酒听着多,分到每个人头上也没多少。
还是说……酒里有毒?
不对,若是下毒,何必用如此珍贵的烈酒,直接在水源里下毒岂不更方便?可主公似乎也从未用过这等下作手段。
两个三国时代最顶尖的智囊,此刻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。他们看着自家主公那副云淡风轻、智珠在握的模样,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:
主公的行事,果然已非我等凡人所能揣度。
这五十万石烈酒,究竟会在这场决定天下命运的战争中,扮演一个怎样离奇而关键的角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