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次转向陈默,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:“义父,儿的武艺再高,一次也只能杀一人。可这坦克,它一脚下去,就能碾死一片!它一口‘口水’,就能轰塌一座城!这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!”
“儿以后,就骑它了!它就是儿的新坐骑!”
陈默被吕布这番“真情告白”逗得差点笑出声。
他看着这个历史上号称“人中吕布,马中赤兔”的绝世猛将,此刻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跪在地上,哭着喊着要一个大玩具,心中那股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“新坐骑?”陈默故意板起脸,用肥硕的手指点了点吕布的额头,“你想得倒美。咱家这玩意儿,浑身上下都是精铁疙瘩,金贵着呢!给你开出去,万一磕了碰了,把你卖了都赔不起!”
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,却让吕布更加急切了。
“儿小心!儿一定比爱护自己的性命还要小心!”他信誓旦旦地保证,甚至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,“义父若是不信,现在就可以把儿的赤兔马牵去宰了!儿绝无二话!”
为了新玩具,连心爱的宝马都不要了。
看着吕布那张写满了“我想要”的脸,陈默知道,火候差不多了。对付这种单纯的猛将,一味地吊着胃口不行,得给个实实在在的盼头,才能把他的忠诚和干劲彻底锁死。
“行了行了,哭哭啼啼的,像什么样子!传出去,别人还以为咱家欺负你了呢!”陈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那副嫌弃的表情,让吕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想开它?”
“想!”吕布的回答斩钉截铁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“可以。”
陈默吐出两个字。
吕布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砸中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,差点当场蹦起来。
“但是……”陈默话锋一转。
吕布的心又猛地一沉,紧张地看着陈默。
“这玩意儿,不是骑马,光有力气和胆子可不成。”陈默走到坦克侧面,指着那些复杂的履带和轮组结构,“看到这些东西没有?它身上的每一个零件,都比你的命还金贵。想当它的主人,你就得先当它的仆人,把它伺候明白了。”
他转过头,看着一脸茫然的吕布,脸上露出了一个“和蔼”的笑容。
“等咱家再造出几台来,组建一支‘陷阵坦克营’,你,就是第一任统领。”
陷阵坦克营!
第一任统领!
这几个字,像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仙乐,在吕布耳边轰然炸响。他仿佛已经看到,自己率领着一支由数十头钢铁巨兽组成的军团,在战场上横冲直撞,所向披靡!
“不过,丑话说在前面。”陈默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,“这东西怎么开,怎么修,怎么保养,都是大学问。从今天起,你别去校场练你的戟法了,就住在这工坊里,跟着这些工匠,从认识每一个零件开始学起。”
“什么时候,你能不看图纸,把这玩意儿拆了再给咱家原样装回去,什么时候,你再来跟咱家提上战场的事。”
“听明白了没有?”
住进工坊?跟着工匠学手艺?
若是换做以前,让吕布这个心高气傲的天下第一武将去做这种“下等人”的活计,他怕是会当场翻脸。
但现在,他看着眼前这头散发着无穷魅力的钢铁巨兽,只觉得义父的每一个字,都充满了无上的智慧。
“明白!儿明白了!”吕布猛地从地上站起来,对着陈默重重一抱拳,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干劲与决心。
“义父放心!儿一定把这‘坦克’的里里外外都摸得比自己的婆娘还熟!”
说完,他竟真的不再多言,转身就走向那群还在瑟瑟发抖的工匠,一把拉起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老师傅,满脸堆笑,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问道:
“这位师傅,敢问……这大家伙,该从哪里开始认起?”
那老师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魂不附体,结结巴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李儒在一旁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,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。他再次看向陈默,眼神中的敬畏,又深了几分。
能让吕布这样的绝世凶兽,放下兵器,甘心去当一个学徒。
主公的手段,已非“神鬼莫测”可以形容。
这天下,还有谁,能挡得住主公的脚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