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。”
一个冰冷的字,从他口中吐出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战鼓,没有歇斯底里的呐喊。
下一瞬,雷神降临。
“突突突突突突——!!!”
比靶场上更为狂暴、更为密集的枪声,在永安坊的上空骤然炸响。
五十支AK47,在五十个不同的位置,同时喷吐出死亡的火焰。子弹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,瞬间笼罩了那二十多名刚刚冲出大门的“义士”。
没有惨叫,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。
冲在最前面的杨修,身体在一瞬间就被十几发子弹命中,华美的衣袍瞬间被撕裂,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拍碎的西瓜,炸成了一团模糊的血雾。
他身后的同伴们,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。
血肉横飞,断肢抛洒。
他们的身体在密集的弹雨中,如同狂风中的破布娃娃般扭曲、跳动,然后被撕成碎片。那股悍不畏死的冲锋气势,在绝对的、碾压式的火力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,如此微不足道。
前后不过三息。
枪声停了。
听雨楼前,一片死寂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。
地上,已经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,只有一片由碎肉、骨骼和内脏混合而成的、触目惊心的血色地毯。
吕布呆立在赤兔马上,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,在微微颤抖。
他见过无数惨烈的战场,见过堆积如山的尸体,但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效、如此彻底的……屠杀。
这不是战争,这是神罚。
是天神在用雷霆,清洗人间的蝼蚁。
他忽然明白了义父那句话的含义——他的战场,在万军之中。而这些“火龙枪”的战场,在百步之外。
因为,五十步之内,根本不会再有活人。
就在这时,楼内二层,一个身影撞破窗户,嘶吼着扑了下来。
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剑客,是杨家重金聘请的护卫,武艺高强。方才枪响的瞬间,他凭借武者的直觉,扑倒在地,侥幸躲过了第一轮的扫射。
此刻他双目赤红,状若疯魔,只想与敌人同归于尽。
“贼子受死!”
剑客人在空中,手中长剑挽出一道寒光,直刺陈默。
吕布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。
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机会。
“哼!”
一声冷哼,赤兔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长嘶。
吕布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不退反进,迎着那名剑客冲了上去。
“铛!!”
方天画戟与长剑在半空中交击,发出一声刺耳欲聋的巨响。
那名剑客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剑身传来,虎口瞬间崩裂,长剑脱手飞出。
而吕布的画戟,只是轻轻一顿,便以更快的速度,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。
“噗嗤。”
一颗大好的人头,冲天而起。
无头的尸身重重地摔在血泊之中,微微抽搐了几下,便再无声息。
吕布勒马而立,黑色的“战神”甲上,溅上了几滴温热的血,却更添了几分妖异的狰-狞。他用冰冷的眼神扫过四周那些被惊动,正从门缝窗后惊恐偷窥的坊内居民。
凡与他对视者,无不吓得魂飞魄散,紧紧闭上了门窗。
陈默看着这一幕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AK洗地,吕布点杀。
完美。
他翻身下马,慢悠悠地踱步到那片血腥的屠场前,仿佛在欣赏一幅杰作。
“李儒。”
“小人在。”李儒连忙躬身上前。
“派人,把这里打扫干净。”陈默用脚尖,轻轻踢了踢一颗滚到脚边的眼球,“把这些人的头,都挂在坊门口。再贴上告示,就说,谋逆者,此为下场。”
“遵命。”李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,仿佛在安排一场寻常的宴席。
陈默转过身,正准备离开。
一名负责搜索楼内的亲兵,却拿着一卷竹简,匆匆跑了出来,神色有些古怪。
“相国大人,”那亲兵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竹简,“楼内搜出了这个,似乎是……一封未送出的信。”
李儒接过竹简,展开一看,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快步走到陈默身边,将竹简递了过去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异。
“主公,您看……这信,是写给貂蝉姑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