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,看得陈默心中一痛。
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“对不起”,将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邪恶与狰e。
“好,好一个美人儿!”他的声音沙哑而粗俗,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油腻感,“尤其是这双眼睛,跟头倔强的小野猫似的,咱家喜欢!”
王允见状,知道火候已到,立刻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老泪纵横,声泪俱下地哭喊起来:“相国!相国大人!此乃小女貂蝉,年幼无知,恐不能服侍相国,还望相国垂怜,放过小女吧!”
他一边哭喊,一边以头抢地,砰砰作响,情真意切,闻者伤心。
董卓斜睨了他一眼,心中冷笑:“老狐狸,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。”
他松开捏着貂蝉下巴的手,转而用那肥胖的手指,粗鲁地抹去貂d眼角的泪珠,动作轻浮至极。
“子师,你这是做什么?”董卓的语气充满了“惊喜”与“不解”,“你将如此绝色献给咱家,不正是忠君爱国之举吗?咱家高兴还来不及,怎么会怪罪你呢?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落回貂蝉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,脸上的贪婪之色再也无法掩饰。
“你这女儿……”
他故意拖长了音调,满意地看着王允脸上那越来越深的“绝望”和貂蝉眼中那越来越浓的“悲愤”。
“咱家,看上了!”
短短五个字,如同惊雷,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。
王允的身子剧烈地一颤,仿佛真的遭到了雷击,瘫软在地,口中只能发出“啊……啊……”的悲鸣,像一只被扼住了喉咙的老鸡。
而貂蝉,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娇躯一晃,若不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,几乎就要晕厥过去。她闭上了眼睛,两行清泪,终于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。
成了!
董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。他知道,自己的表演,完美!
他懒得再看地上“悲痛欲绝”的王允,直接对着门外候着的侍女,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吼道:
“来人!”
两名侍女连忙低着头跑了进来,战战兢兢地跪下:“相国大人有何吩咐?”
董卓肥胖的手指一指如同木雕泥塑般立在那里的貂蝉,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狞笑。
“把这位美人儿,带到后院的‘听雨轩’去!”
“听雨轩”三个字一出,不仅是两名侍女,就连地上装死的王允,耳朵都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相国府谁人不知,“听雨轩”是整个府邸最奢华、最僻静的一处别院,平日里连相国最宠爱的姬妾都无权入住,一直空置着。
将一个初见的“歌女”直接安置在那里?这份恩宠,未免也太过了些。
董卓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,他的表演还没有结束。他要将“反派的占有欲”这个主题,贯彻到底。
他上前一步,凑到貂蝉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压低了嗓子,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与威胁:
“进了咱家的门,你就是咱家的人。给咱家安分一点,别想着耍什么花样。否则,你爹王司徒,会死得很难看。”
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,那恶魔般的低语,让貂蝉浑身一僵,如坠冰窟。她猛地睁开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。
他……他怎么会知道?
难道他看穿了父亲的计策?
一瞬间,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她。如果董卓早已洞悉一切,那父亲岂不是……
看着貂蝉眼中那瞬间被恐惧填满的神情,陈默知道,自己的话起作用了。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让她害怕,让她不敢轻举妄动,让她暂时放弃寻死的念头。
这名为“囚禁”的保护,才刚刚开始。
他直起身子,不再看她,对着那两名侍女,冷酷地挥了挥手。
“带下去!好生‘伺候’着!若是让她跑了,或是少了半根头发,咱家就扒了你们的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