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瑛娘想了想道:“这么危险的人,我躲都来不及。”
“是啊,卢娘没理由这么做。”林瑛娘道,“可她弄出来这一出是为何?”
“我想,卢娘做这件事,其实很仓促。如果她早有准备,那假装的血迹至少不应该是染料。且她不知衙役的姓名,是因为她根本不知今日是谁在看守张正,那给她看张正画像的衙役和今日看守的,根本可能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太复杂了!”林瑛娘听得云里雾里,“你就直说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卢娘的话里真假参半。那就让我来猜一猜吧。”
“卢娘被遣来绣坊后,心里一直不安,四处打听,确实给她打听到了张正可能是杀人犯的事。张正与她不睦应该是真的,卢娘嫉妒十八娘子也是真的。可卢娘为了明哲保身,也不会把这事告诉官府。今日,前头打斗,卢娘应该也知道张正被抓了。”
“是啊,这些我都懂,可她后面发疯是为什么?”
梅苏皱眉,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,可又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,“我想,是因为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十八娘子!”
“你是说消失的新娘因为张正又跑回来了?难道是十八娘子和张正一起杀了那翠儿?”林瑛娘惊讶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可是,今日只有十八娘子能让卢娘做这样的事了!”
“卢娘为何不直说?搞这些弯弯绕绕,做什么?”
“或许,她有软肋或者把柄在十八娘子手里吧。她不能直接暴露十八娘子,故意自己承担下罪责。可又不甘心,便故意漏洞百出,想让我知道。”
“女人心,海底针啊!嫉妒、羡慕、欣赏纠缠,啧啧……”林瑛娘摇头叹息道。
梅苏看向朦胧的月亮,月亮只有一面示人,另一面隐于黑暗的部分,从来未让人见过。人心何尝不是如此呢!复杂难辩!
“梅县丞!”雷捕头慌忙奔过来道,“看守张正的衙役被发现昏倒在柴房边的沟渠里,张正不见了!”
“嗯。”,梅苏平静地道。
“梅县丞一点都不惊讶吗?”雷捕头吃惊道。
“料到了。张大娘那边是谁在看着?”
“郎中还有陆县令。”
梅苏一愣,小侯爷怎么会在此刻回来了,且一回来就去了张大娘那里?不过,这事且先放一放吧。
“张大娘那里可有异常?”,梅苏问道。
雷捕头忽闪着眼睛道:“大人真是神探。这事还是陆县令发现的,他说,张大娘房里有股苏合零陵香的味道,可干娘说,她只有老人臭,没有这种香。”
梅苏汗颜,她都能想象到小侯爷和张大娘在一起的不和谐画面了。
“没事。应该是十八娘子和张正去过张大娘的屋子,可张大娘来看热闹了,便错过了!”
雷捕头觉得自己傻了,他的脑子到底是在何时断了片的?
“找个人,跟踪一下卢娘。还有,去竹竿巷的染料坊看一看。”
“是!”雷捕头觉得,他还是不需要带脑子了,只要跟着梅县丞说的干就行了。反正,带了脑子和不带脑子,他一样都听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