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微熹,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,李元狰正要整理思绪,
忽闻府门守卫前来禀报:“无舌来了。”
此话一出,他瞬间明白无舌来此的意图。
李元狰不敢怠慢,立刻转身返回后院,吩咐小茹帮自己稍作伪装。
他清楚,以无舌那锐利的目光,定会察觉自己一夜未眠。
他必须掩饰,否则极可能引起李渊与无舌的怀疑。
小茹心思玲珑,立时会意,亲自为李元狰换上一套整洁的衣装,
又故意为他的发型增添了一丝仓促凌乱之感,仿佛方才匆忙起身。
李元狰对着铜镜细细打量,确认无误后,便大步流星地前往主厅迎接无舌。
无舌见到李元狰的身影,上前恭敬行礼。
李元狰连忙快步向前扶住他,笑道:“无舌叔,我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了吗?
以后别再向我行礼了,我可受不起!”
无舌微微一笑,目光慈爱,语气却依旧郑重:“楚王殿下,礼不可废。”
李元狰闻言,无奈地叹了口气,半真半玩笑地说道:“无舌叔,您就是这样古板,
唉,算了!以后如果您再行礼,我可就直接躲开了,您可别怪我哟!”
无舌听了这句半带顽皮的话,也不禁莞尔,心情舒缓了几分。
他上前拍了拍李元狰的肩膀,语气中却添了几分凝重:“狰儿,作为你的叔叔,有件事必须叮嘱你。
昨夜宫中突生变故,等会儿进宫时,务必要克制情绪,切忌忤逆陛下。
如今陛下心中悲恸,你需格外留心他的情绪,多加体恤安慰。”
李元狰闻言,目光瞬间凝重起来,沉声问道:“无舌叔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为何如此说?”
无舌听闻李元狰的问话,不禁回忆起昨夜之事,深深叹了一口气,
缓缓说道:“等会儿你进宫便知,好了,随我入宫吧!”
李元狰见无舌语气笃定,也未多问,只点了点头,
跟随其身后登上马车,径直向皇宫驶去。
当马车行至玄武门时,李元狰透过车窗看到许多侍从正在清理地面上未干的血迹,
还有几人在修补宫墙上留下的箭痕。
他眉头微皱,却终究未发一言,只是默默坐在车内,静待抵达目的地。
不久后,马车停在太极殿前。李元狰随着无舌下了车,一路步入殿内。
刚踏入殿中,李元狰便看到父皇李渊趴伏在龙案之上,面色苍白。
此情此景令李元狰顿时心中一紧,快步上前扶起李渊,焦急问道:“父皇,您怎么样了?”
然而,等了片刻,却未听到李渊任何回应。
无舌见状,神色亦显紧张,他急忙伸手试探李渊的鼻息,
确认仍有微弱的呼吸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随即,无舌转向一旁侍立的宫女,语气中不乏怒意,
厉声询问:“陛下如今这般模样,为何你没有禀报?太医何以未曾召来?”
那侍女被无舌的质问吓得面色惨白,立刻跪倒在地,声音颤抖地回道:
“大监,奴婢以为陛下只是疲累小憩,不敢擅自打扰,还请大监恕罪!”
李元狰见侍女已惊惶至极,便打断无舌继续追责,沉声说道:
“无舌叔,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召太医,并让父皇安心休养!”
话音刚落,他便与无舌一同搀扶李渊,将其背至太极殿后殿安置。
与此同时,无舌亦命人速去请太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