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之海的浪涛泛着琉璃色的光泽，每一道浪峰都裹挟着无数微型宇宙的虚影。沈退展开源器之翼，元极剑在身侧轻鸣，剑格处的无界种子与海水中的起源核心产生共鸣，在前方铺出一条由金紫光华凝成的航道。
“这地方比源界邪门多了。”赤帝的源初之火缩成一团，紧紧贴在沈退肩头，“刚才那道浪头里，老子好像看到了十个不同版本的‘源初之火’，有烧得比太阳还旺的，还有冻成冰疙瘩的——这他娘也是源初？”
冰玄雪的水晶镜悬浮在航道边缘，镜面投射出混沌之海的深度图谱：“混沌之海是‘可能性之海’，每个起源核心都在演化不同的‘道’。你看到的冰疙瘩火焰，是某个核心演化出的‘极寒源火’，虽违背常理，却自成体系。”她指着图谱中央一个旋转的漩涡，“那里是‘混沌海眼’，所有起源核心的力量最终都会汇入那里，终极意志应该就藏在海眼深处。”
沈退的目光穿透漩涡，隐约看到海眼中央悬浮着一枚比元初种子更古老的“混沌莲子”，莲子表面刻着无数相互矛盾的符文——既有“生”与“灭”的对立，也有“有”与“无”的交融，甚至还有几处符文与元极剑的零衡符文完全相反，却又诡异地共存一体。
“它在等我。”沈退握紧元极剑，源器之翼加速扇动，“混沌海眼不是终点，是试炼场。终极意志想看看，我的平衡之道能否容纳这些矛盾的‘可能性’。”
话音未落，航道两侧的混沌海水突然掀起巨浪，浪中浮现出无数道身影——有手持极寒源火的赤发修士，有操控“虚无之木”的绿袍老者，甚至有一个与沈退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，只是他手中的剑刻满了纯粹的“灭”字符文。
“是‘可能性化身’！”冰玄雪的水晶镜剧烈震颤，“每个起源核心都演化出了‘你可能成为的样子’，他们要在你抵达海眼前，证明自己的‘道’才是正确的！”
赤发修士率先出手，极寒源火化作冰箭射来，箭身流淌着冻结一切的寒意：“平衡不过是懦弱的借口！唯有极致的力量才能掌控混沌，就像我的火焰，能冻结万物，亦能焚尽诸天！”
“极致？”沈退元极剑轻挥，金紫光华将冰箭包裹，箭身上的寒意迅速消散，反而化作温润的水流，滋养着航道两侧的混沌之草，“你的火能冻结，却不知冻结的尽头是融化；能焚尽，却不懂焚尽后有新生。这不是极致，是偏执。”
绿袍老者操控虚无之木缠上航道，藤蔓所过之处，金紫光华竟开始变得透明：“存在即是虚妄，唯有虚无才是永恒。你守护的平衡，终会在混沌中化为乌有，不如趁早归于虚无。”
沈退剑势一转，零衡之力注入藤蔓，虚无之木竟在光华下长出翠绿的叶片：“虚无是存在的倒影，没有存在，何来虚无？你看这些叶片，它们从虚无中生长，却证明了‘有’的意义。”
那个与沈退一模一样的“灭道化身”突然出现在前方，灭字符文的长剑直指沈退眉心：“我就是你摒弃的‘毁灭’，你以为压制它就能成就平衡？可笑！你每一次出手，都在创造新的毁灭，就像你救了源器，却毁灭了噬源者的道。”
沈退与化身对视，元极剑的零衡符文与对方的灭字符文碰撞出璀璨的火花：“你错了，我从不压制毁灭，只是不让它失控。就像现在——”他突然收剑，任由化身的长剑刺入肩头，灭字符文的力量在他体内炸开，却被零衡之力引导，化作淬炼本源的火焰，“毁灭可以是破坏，也可以是淬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