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不喜欢我...看守一边嘶吼一边挥拳,拳头带起的风里有股铁锈味,它说我太弱了...说只有你能让它吃饱...
龙在他胸口剧烈扭动,看守的皮肤被摩擦得发红,甚至渗出血珠。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,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臂,眼睛死死盯着李默,像盯着一块必须夺回的领地。
李默突然明白了。Scp-021不仅会影响宿主的身体,还会影响意志。它需要一个更强的宿主,而它判断的标准,或许就是那些被它啃噬掉的记忆那些痛苦、执念、不肯放手的过去,反而成了喂养它的养料。
他往仓库深处退,后背撞到一扇铁门。门没锁,一推就开了,外面是条狭窄的巷子,堆着垃圾桶和废弃的纸箱。
跑啊!看守狂笑着追过来,胸口的龙突然张开嘴,咬向自己的皮肤它在吃看守的黑色素,白癜风的白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胸口蔓延,像雪落在脏地上。
李默冲出铁门,反手想把门关上,却被看守死死抓住了手腕。就在接触的瞬间,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剧痛顺着手臂爬上来——龙想回来了。
银灰色的影子顺着两人相握的手腕游动,一半在看守手上,一半已经爬到了李默的小臂。那种皮肤被砂纸打磨的痛感再次袭来,比上次转移时更剧烈,因为这次是龙主动要回来。
放开我!李默嘶吼着甩动手臂,却被对方越抓越紧。看守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,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:它选了你...你逃不掉的...
李默突然看见巷口出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,是基金会的研究员。他们举着麻醉枪,却没有立刻射击,显然在观察龙的转移过程。
不...李默猛地低头,用牙齿咬住看守的手腕。不是为了挣脱,是为了制造更深的伤口他想起资料里说,开放的伤口能让转移更顺利。但这次,他想的不是让龙离开,而是...
剧痛达到顶峰的瞬间,李默突然松开嘴,往看守怀里撞去。银灰色的龙被这股力量推得猛地一缩,整个儿从看守身上弹了出来,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,然后重重摔在地上。
它在水泥地上扭动着,像条离水的鱼。阳光透过巷子顶的铁丝网照在它身上,李默第一次看清它的全貌不是东方龙,更像一条长着脚爪的巨蛇,鳞片
看守失去龙的瞬间,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,眼神恢复了清明,茫然地看着自己布满白斑的胸口:我...怎么会在这里...
研究员们冲了过来,却不是抓李默,而是扑向地上的龙。他们用特制的网罩住它,网眼细密得像纱布,龙在里面疯狂挣扎,却怎么也钻不出去。
李默趁机往后退,退到巷子深处的阴影里。他看着被网住的龙,突然觉得胸口空落落的。那些被它啃噬掉的记忆碎片,此刻突然清晰起来林溪第一次拉他的手时的温度,她在纹身店哭着说的样子,还有分手那天她扔在他脸上的雏菊标本...原来记忆不是被吃掉了,只是被疼痛暂时盖住了。
抓住他!有个研究员发现了他,大喊着追过来。
李默转身就跑,钻进巷子尽头的排水管道。管道里弥漫着馊水味,他却跑得飞快,乳酸的堆积感比预想中来得晚,肾上腺素还在支撑着他的肌肉这是龙最后的礼物。
不知道跑了多久,他从管道的另一端爬出来,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河边。晨雾还没散,河面上漂着垃圾和浮萍,像片腐烂的绿毯子。
李默坐在河堤上,看着自己的手腕。那里的伤口已经不疼了,结痂的地方摸起来硬硬的。他突然想给那个流浪汉道歉,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,是条陌生短信,只有一个地址和时间今晚八点,老地方见。
李默愣住了。这个号码他认得,是林溪以前用的,停机三年了。
他低头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,脸色苍白,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。胸口虽然空了,但那些被啃噬掉的记忆回来了,带着疼痛,也带着温度。
或许Scp-021从来不是寄生虫。它只是个贪婪的信使,啃掉那些我们不敢面对的表象,然后把藏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