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把这个消息告诉苏雪莹,她完全愣住了,冷云浣这才想起来,关于自己举报冷翊安全家的事,她还没跟小姨说。
听了冷云浣的讲述,苏雪莹潸然泪下。
“我要是当年能再勇敢一点,我要是听父亲的话,小时候多少学点拳脚功夫,我或许能反杀他,你就不用……”
冷云浣赶忙手忙脚乱的给苏雪莹擦眼泪。
苏雪莹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子,大家闺秀,苏家最初也是从江浙起家的,后来才因为苏庭琛工作的关系去了京市。
人生兜兜转转,再回首已经不敢追忆从前。
苏雪莹当年也才十几岁,她已经很勇敢了,会大声呼救,事发后能忍住不哭,陈述所有事实。
在冷翊安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,嗤之以鼻说,“反正我还没来得及动她,不就是摸了两下吗?”
冷翊安说这话的时候,一定不会想到,第一个冲上来打他的不是冷老爷子,不是苏时宜,而是看上去柔弱无助的受害者苏雪莹……
小姨曾经带着满身伤痕,为自己筑起了一座山。
可当东窗事发,坏人得到惩罚后,她又缩回了壳里。
多年以来,所有人都以为她受困于自己的心魔,如今听了这话,冷云浣才终于知道,小姨后悔的是没能亲手杀了他。
是自责,不是逃避。
这一夜,苏雪莹没睡着,冷云浣也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。
以至于,第二天一大早,两人在赶往哈市火车站的公共汽车上,睡得昏天暗地的。
她们睡,小白可不敢睡,自从机器人老弟跟着裴溯溟出差了,小白就时时刻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就怕冷云浣有个闪失,回来它要被那个憨批机器人笑死。
然后分尸。
火车是下午16:00发车,裴溯溟以军属的名义,给两人订了卧铺,在火车上睡一晚就到京市了。
到了京市关萍会去接站。
从哈市到京市的火车已经开通好几年了,车厢和设备都比较老旧。
冬天都是封闭空间,现在的火车又不禁烟,再加上很多人喜欢脱鞋,那味道无法言说。
有了上次坐火车的经验,冷云浣直接找到列车员询问能不能调去列车员那节卧铺。
干净,卫生,又安静。
列车员看了她一眼,摇摇头,显然不太想搭理她。
冷云浣在心里叹口气,还得是孙晴晴关系硬啊!
正想着,要不从空间里拿两套床单出来稍微铺一下。
一回头就见一个中年大叔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。
列车员此时还没走远,赶忙跑过来,叫了两声,发现人已经开始抽搐了。
“车厢里有医生吗?”
“有没有哪位乘客是医生,这边有人晕倒了。”
随后冷云浣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家对男人避如蛇蝎的小姨,一把推开列车员。
“我是医生,你靠后,病人需要平躺。”
说完就跨坐在大叔身上,开始心肺复苏。
隔壁一个大娘看得直咂舌,
“哎呦,啧啧啧,这是谁家的大姑娘,还是小媳妇呀!大庭广众的就这么骑在男人身上,真不要脸啊!”
啪!
冷云浣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老太太一个大鼻兜。
“会说人话你就说,不会说就憋着,这是在做心肺复苏,这位大叔很可能是心脏病。”
“就是啊,人家是医生在跟生命赛跑,你懂个屁,拉拉个老脸,胡咧咧,说出来的话跟直肠通大脑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