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还是穿着睡衣,披着花棉袄。”
朱桂山说的有点不自信,昨晚他太兴奋了,没注意这些细节,冷云浣明明说去换衣服,结果还是穿着睡衣开的门……
“喔,照你这么说,我去换了身睡衣,为啥呢?”
朱桂山被她问懵了。
是啊?
为啥呢?
一个女知青,自己住,半夜有个男知青敲门,明明说了不方便让人明天来,结果又开了门,明明说换衣服,结果还是穿着睡衣……
“我知道了,你,你你……你就是想勾引我。”
冷云浣抱着手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桂山,
“你这人怎么前后矛盾呢?不是你说你自己想半夜算计我吗?怎么又变成我勾引你了呢?”
朱桂山当然解释不清楚,他隐约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坑里。
冷云浣可没给他细想的时间,
“行,你说睡衣就睡衣,那是什么样的睡衣呢?”
朱桂山又被冷云浣牵着鼻子走了,他急于证明自己,非常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儿,
“是一套带绣花的睡衣,绣着白色的狗,黑色的耳朵,狗身上还绣着英文。”
“呵……”
冷云浣哼了一声,
“我说你怎么非要拖我下水呢?原来是在这等着呢?我睡衣上有英文?你咋不直接说我是敌特呢?”
冷云浣穿的不是刺绣睡衣,是印花睡衣,奈何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么精巧的印花工艺。
朱桂山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图案,所以就说成了刺绣。
睡衣上是那条着名的Snoopdog,属于后世某段时间的流行款式。
“我没有,我不是,我真的看见了。”
朱桂山觉得自己要冤死了。
冷云浣再接再厉,把他拖进了无底深渊。
“那你说说我的睡衣什么颜色的?”
“浅绿色像春天西湖边的柳树芽。”
朱桂山阵脚已乱,几乎是冲口而出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
“不是,朱桂山,咱们远日无怨,近日无仇的,你就算想编瞎话,也得考虑下咱们国家的国情吧?
可能各位老乡还不清楚,我解释一下,我有个发小的母亲在国营纺织厂做技术员,就目前咱们国家的纺织技术,是没办法把布料染成浅绿色的。”
冷云浣说的是实话,国内的纺织业一直是国际领先的,所以这个时候国内没有,国外也不可能有。
更何况她这套是全球限量款,颜色很特别,牛油果果肉那个绿色。
朱桂山被说的哑口无言。
“你,你这是在故意陷害我!”
“我为什么要陷害你?”
冷云浣是一点思考的空间都不愿意给朱桂山。
“你生气我拖你下水,所以你……”
“嗷……你拖我下水呀!”
冷云浣故意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朱桂山的话,然后目光环顾四周,各位领导脸上都不太好看。
因为敌特的事情,事关重大,所以他们不敢掉以轻心,朱桂山突然说他是被冷云浣丢去教堂的,大家怕这事情还有其他枝节,所以就把朱桂山带来对峙了。
结果,冷云浣三两句话,就把朱桂山的谎言打破了。
这让他们的大脸,老脸都往哪里搁呀!
除了党建设像看见了宝贝一样盯着冷云浣两眼放光,就连沈国良看朱桂山的眼神都带上了冷芒。
这事等裴溯溟回来知道了,他搞不好得挨处分,女孩子的清白多重要啊,怎么能容许朱桂山在这任意践踏。